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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弱白月光后我每天崩人设(215)

作者:将渝 阅读记录

“先拍完待会儿那场戏吧。”郁奚摇摇头。

他觉得很疲倦了,也不想折腾傅游年来回跑,而且刚吃过退烧药,说不定一会儿自己就能好。

傍晚要拍一场雨戏,但不需要淋雨,可以撑着伞。

宋西顾独自去医院复查,离开时外面天色发阴,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雨天出行,对盲人而言困难程度不止是翻倍的。

一来地面湿滑难走,正常人有时都无法避免摔跤,没有积水还好,一旦有积水,就更加艰难。二来盲人失去了视力,很多时候需要通过仔细去听周围的声音,来分辨自己所处的环境,和周围有没有人经过,或者是有什么障碍物。

然而这种雨声逐渐滂沱的天气,连这一扇窗也关闭了。

郁奚曾经也在雨天出去过,他只是去附近的小商店里买了几桶速食的面,回家时身上摔得全都是伤,手背流血,衣服湿透,塑料袋里刚买的面也丢了几桶,他却完全没能听见。

郁奚拄着盲杖,他小心翼翼地踩着医院外面被雨水冲刷得分外光滑的台阶,另一只手里还得撑着伞,拎着装化验单和病历本的袋子。

面对这个空洞的,连纯黑都算不上的世界,充满了无助和踌躇。

江潮办好了离职手续。

他已经没办法再继续这个工作,现在他的状态还能勉强维持,再过一个多月,也许他连笔都没办法提起来,更不用说给人诊断治病。

他也没有想好剩下的最后三个月该怎么过。

如果有一天,忽然告诉你,人生只剩下最后的三个月,你还有什么留恋的,觉得遗憾想要去做的?

江潮很茫然。

但自从那天遇到宋西顾,他忽然很想问问,当初宋西顾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他们短短在一起过多半年时间,就是高二下学期,和高三上学期。

在高三上学期的那个暑假,宋西顾的父母发现了他们的关系,还找了江潮父母那里。

江潮的父母本来就在闹离婚,在那个假期终于离掉了,江潮被判给了父亲,父亲准备出国工作生活,于是直接给江潮办理退学手续,强行把他带去了国外。

临走前江潮没有机会再去见宋西顾,当时他们也没有智能手机,一切联系方式都被切断,江潮只能让同学去给宋西顾捎话,告诉他自己会回来的。

宋西顾受到了消息,还让那个同学转告他,他会努力考去当初他们约定一起去的那所大学,在那里等他回来。

结果江潮在大三时得到机会回国,却发现宋西顾根本没去那个学校,甚至他忽然人间蒸发了,老师同学都不知道他搬家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儿读书。

江潮打他家里的固定电话,早已是空号。

江潮拿着院长签过字的离职书,回想起刚才院长看向他时同情遗憾的目光,低头点了根烟。

再抬起头时,他就看到正艰难地走在雨地里的宋西顾。

风有些大,宋西顾还没有完全习惯眼盲的生活,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先握紧伞,还是先拿住另一只手里的东西,半边肩膀都被淋湿。

然后忽然有人从身后接过了他手里的伞。

镜头其实这一幕里拍的是他们的背面,但郁奚还是在扮演着眼盲的样子,以求毫无破绽。

雨水打湿他肩上的衣料,傅游年揽着他肩膀,让他往自己身边靠靠。

剧组拍雨戏时,拿吊臂或者其他器械人工降雨,大部分是自来水,毕竟这种天气,换成温水,等淋下来也早就冷了。

傅游年把伞都倾向了郁奚那边,郁奚想给他推回去,却不能这么做,他现在按道理是什么都看不见的,自然不会知道傅游年做了什么。

镜头追着他们的背影越拉越远,已经完全收不到他们这边的声音。

“冷不冷?”傅游年在伞的遮挡下摸了摸郁奚的手。

“还在拍戏。”郁奚不动声色地躲开。

“看不到的,”傅游年说,他们已经走得足够远,这段作为转折,后期必然是要模糊掉卡点画面的,“而且也可以算作剧情,我不能关心一下初恋么?”

郁奚觉得他实在好烦。

傅游年还低头亲了亲他微凉的耳朵尖。

“这也是剧情?”郁奚忍不住问他。

“哦,不是。”傅游年说。

郁奚倒想听听他打算说什么,但事实证明他永远想不到傅游年哪儿来的那么多骚话。

“这是情不自禁。”傅游年嘴角带着点笑意,低声跟他说。

场记终于打了结束板。

郁奚烧得不厉害,但禁不住一直发烧,又拍了多半天的戏,现在浑身酸软乏力,连晚饭都没胃口吃,就想去车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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