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琴满脸震惊看着他,“所以你都算好了?”
哎呀,她男人到底是做生意的,走一步看三步呀。她居然都没想到。
林满堂没当一回事,不以为然,“做生意不都这样嘛。难道要等缺货时,才想着怎么进货吗?”
吃完饭,林满堂回屋读书,李秀琴打算继续去敲猪,女儿追了出来,找她谈事情,“娘,我要建窑,你帮我把咱家屋后那片地租下来吧?”
李秀琴这才想起来女儿也要办她的正事了,“行,我待会就去跟王高家说。”
她出了院子先去了趟王高家。
王高媳妇正好在家,李秀琴将来意讲了。
王高媳妇有些为难,“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我给你叫人去。”
她去菜地叫了婆婆回来。
王婆子一听她要租地,也犯了难,“可我家地不多,就指着这些粮食呢。”
李秀琴笑道,“大娘,我不白要您的地,我给您粮食。您那地一年能种出多少粮食,我就给您多少,也省了你们种地的辛苦了。”
王婆子一听有这好事,当即就答应了,“成。”她顿了顿,“咱家那地种了麦子,再过几个月就能割了,等割完,再租给你吧。”
都是乡下人,舍不得糟蹋粮食,李秀琴也能理解,玻璃也不急着制出来,所以也没强求,“成”。
她道了谢,要回家,王婆子和王高媳妇送她出来。
还没走出院门,离老远就听到王高的叫声,“娘?媳妇?快!快!”
王高满头大汗跑进来,看到李秀琴也在,立刻跟她打招呼,“啊?弟妹来了啊?咋不在家多坐会儿呢?”
李秀琴笑道,“我来说点儿事。”
王婆子笑问,“啥事啊?你高兴成这样。”
王高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哎呀,我刚不是去郝木匠家定咱两个儿子成亲时的家具了吗?今年木材下跌,平时做三十六条腿就要八吊多钱,现在只要七吊呢。”
王婆子和王高媳妇满脸惊喜,“真的啊?太好了。咱们可省了两吊多呢。”
李秀琴蹙眉,“你知道木材为啥下跌吗?”
“郝木匠说附近好几个村子都把树伐了,打算种果树。”
小庄村倒是没有人伐树,主要是他们没时间管理果园,整天养猪都忙不过来。
李秀琴心里一叹,还真叫她男人猜到了。
这些人都去种果树,明年果子要是卖不上价钱,他们一年不就白忙活了吗?
她想问她男人该怎么办?可是又不好打扰他读书。
回了家,林晓看到她娘心事重重,以为她娘没将屋后的地租下来,安慰她娘,“娘,没事儿,大不了,咱们去别的人家租地吗?我瞧着左边那家也不错。反正离得也挺近。”
李秀琴一怔,“不是。我不是为这个。地已经租下来了。”
林晓愣了下,“那您怎么魂不守舍的呀?”
李秀琴就把附近都要种果树的事说了。
林晓手撑下巴,“您是担心他们赔钱?”
李秀琴点头又摇头,“我还担心他们没赚到钱,回头来找咱们算账。”
林晓觉得她多虑了,“我们只是教了种植技巧,我书上写的又不是假的,怎么能找我们。”
“可你书上写了一亩地亩产多少,能赚多少钱了呀?他们会不会以此为借口。”
林晓一愣,“好像也有些道理。”
她撑着下巴,回屋翻箱倒柜将自己的那身乡君衣服找出来。
这是上回秦官过来颁旨,不仅送来了圣旨还送来了大妆的衣裳和头面以及华贵的锦缎珠宝。
李秀琴一怔,“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说穿上这身就跟暴发户似的,不想穿吗?”
林晓摇头,“我这不是没办法嘛。我去见县令,要是没这身衣服,人家都不能见我。”
“你见县令做什么?”
“我让他管啊。您不会以为就附近这几个村子打算弄果园吧?我跟您说估计全县很多人家都在弄呢。”
李秀琴听女儿越说越头疼,“那是应该找县令。”
林晓点头。
李秀琴给她换衣服,梳妆,戴上首饰。末了,又去叫大哥驾车送她去县城。
新陵县衙,县令正在和下属商量事情,衙役来报,“大人,广德乡君来了。”
县令怔愣好一阵儿才想起广德乡君是谁,不由惊诧对方怎么来了,“将人请进来吧”。
林晓头戴金发冠,脖颈戴着绿宝项圈,穿着一身流光溢彩的锦袍,一走一动间华光刺眼。
一般来说只有四品官的母亲或妻子才可以封乡君,新陵县令只是正七品,从级别上看县令要低于乡君。
等人进来后,县令及下属按照规矩行礼。
林晓板着脸,手一抬,“不必多礼。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