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郎拿空碗的手差点摔下去,他满脸恐慌看着他爹,“爹?”
刘族长喉头一痒,又差点吐了血,只到底忍下了,冲对方无力挥手,“去吧!”
刘二郎忐忑不安站在原地,直到父亲瞪过来,他才束手束脚出了屋。
只这人到底没单独拿过主意。
有族人请他去主持公道,他原地听了会儿,扭头就要回去将这事告诉他爹。
刘族长直接将人撵了出去,非逼着他自己处理。
刘二郎被逼得没办法,只好给大家拿主意。
从来没有主意的人突然拿主意,那闹出来的笑话自是层出不穷。刘家村闹出来的事层出不穷被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们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刘族长被气得半死,可为了让二儿子成气,硬是没有松口。
刘二郎弄得灰头土脸,可老爹没吐口,他就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干。
……
不提这边,就说林满堂这边。
车队刚到府城,他们就停下了。因为七七生病了。
孩子不到六个月,这古代的路不平,她受不了颠簸,再加上马车太闷,她睡没多久,就嚎起来了。
李秀琴抱着她睡都不行。
直到马车的帘子掀开透气,她才停止哭泣。
也因为冷风灌入,她不可避免就生病了。
她这一停下,就不得不抓药。
只是第二天,宝柱被她传染也病了。
七七病了之后,李秀琴勒令郑氏不要将宝柱抱过来。
可人与人之间互相接触,就会传播细菌。郑氏自然不可能不与人接触,大人没事,宝柱身子骨弱,还是染上了病。
林满堂要去京城参加春闱,必须二月初七到达。
日子很紧,李秀琴让他先回去京城,他们跟在后头慢慢走。
林满堂不放心孩子,不肯先走。
李秀琴却道,“你也不是大夫,留下也没什么用。还是考你的试吧。”
林满堂左思右想,便与他们分开了。他带着顺安,重新叫了一队镖师去了京城。
七七与宝柱的病情拖拖拉拉直到七日后方有好转。
李秀琴又抓了药,以备不时之需。又将玻璃店交于李卢丁,才带着下人继续往京城出发。
林满堂带着顺安从新陵到京城只花了半个月就到了。
他们是轻车简行,再加上镖队为了节省开支,一路上速度极快。
可李秀琴一行硬是走了整整两个半月才到。
等到他们到了京城,林满堂的成绩已经下来了。
意料之中的落榜,林晓和李秀琴都顾不上安慰林满堂,两人回了房,倒头就睡。
这古代的马车真不是人坐的。这也太颠了。差点没把她们骨架颠散了。
她们在屋里休整,仆人却不行,要熟悉地形,买菜做饭。
睡了一个午觉,李秀琴和林晓起来,发现家里什么都是现成的。
范寡妇嘴笨,但为人诚实,知道他们一路上没吃什么油水,就特地做了碗鸡丝粥,“您好几个月没吃荤腥,乍吃,胃会受不了,所以就做了鸡丝粥,快尝尝。”
林晓尝着不错,就着清爽的小菜,吃了两碗。
李秀琴也是如此。
两人吃撑了,扶着肚子,沿着院墙消食,走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头,“这别院可真大啊?这是几进的呀?”
“奶奶,这是三进院子。”郑氏在边上笑。
李秀琴啧啧,有钱人连别院都这么宽敞。
林晓问跟在后头的顺安,“这院子之前的下人呢?”
顺安恭恭敬敬答道,“小姐,下人都在前面,老爷说是萧世子府上,咱们也不敢得罪。就只能让他们待在最前面的院子。”
林晓点头。
却听顺安欲言又止,似有话要说。
林晓最是爽利人,哪见得了他这样吞吞吐吐,“有何直说。”
“小姐,小的跟他们打听过,那些下人好像是萧世子母亲那头的下人。”
林晓没在意,是谁那边跟她也没关系,他们只是借住。
“萧世子的外家给府上递了帖子。咱们老爷去过两次,发现不是一路人,就没来往。”
林晓疑惑,“为何不是一路人?”
“那家是个农户。”
林晓疑惑,农户怎么了?
李秀琴蹙眉,“可是有何不妥?”
她男人,她最了解,他根本不把身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因为农户就不与对方来往。
顺安抿嘴,“小的听说萧世子的父亲感染恶疾而死,他母亲在他父亲头七那天,上吊而亡。荣华夫人对萧世子的母亲不满,对她娘家很不待见。不允许萧世子与其来往。所以他母亲的下人都留在这个别院。并没有带入府中。”
李秀琴恍惚中想起,萧世子是父母双亡。她原以为父母是一块出事死的,难不成时间还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