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视线在萧定安的马匹扫了一眼,这马可真好啊,瞧着就帅气。
她有些好奇,“为什么京城的马那么贵呢?”
来了京城,她就发觉京城的马贵得离谱,下等马就要三十五两银子,中等马要一百两,上等马几百至几千两不等。
按她的眼光来看,萧定安这马至少得值上千两。
萧定安抿抿嘴,“咱们粮食短缺,良田都用来种农作物。官府严厉限制马场的数量。”
想要马匹健壮、跑得快,必须让它们经常跑跑,还得喂粮食,才能长膘。马场就是必不可少的。
林晓恍然,也是啊,百姓吃饭都成问题,哪能浪费土地养马呢?
林晓想到南方有许多山,牧草很便宜,都吃不完,问他,“你觉得在南方养马怎么样?”
萧定安摇头,“南方不适合养马,南方丘陵多,河水多,气候高温多雨,容易发生马瘟,而且想要马跑得快,就得要马场,让它驰骋。否则养出来的马只能杀来吃,不能够作为战马。”他叹了口气,“大荣在良国以北,最是苦寒之地,那里盛产良马,好的良马就要喜苦寒,越恶劣的环境越会造就天生强悍的马匹。”
所谓自古精兵健马皆自西北出,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好吧,林晓放弃了。
萧定安见她情绪低落,宽慰她,“你也别担心,咱们良国有火球,再好的骑兵冲不过关口,再强悍也是无用。”
林晓笑了,“你说得对。”
萧定安看了眼前方的路程,只觉得这条路走得太快,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就到了,他抓紧最后一点时间问,“除了捣鼓发明,你平时在家做什么?”
林晓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看书、逗弟弟妹妹、跟我爹下棋。”
萧定安眼睛一亮,“下什么棋?”
“围棋。”林晓见他神色激动,“你喜欢下棋?”
萧定安点头,“喜欢。很喜欢。”
林晓笑了,“那以后有机会,咱们切磋切磋。”她装似不经意问他,“你知道恩爱的夫妻应该是什么样吗?”
萧定安心一跳,耳尖禁不住红了,他仔细想了想,“能够谈到一块去,见不着面就惦记吧?”
林晓摇头,“我觉得恩爱的夫妻应该像我爹娘那样。我爹从来不会凶我娘,我娘耍小脾气,他从来都很耐心哄着。哪怕有时候是我娘不讲道理,可我爹也不会生我娘的气。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可怜萧定安在宫里长大,出了宫也是一人,就哪见过什么恩爱夫妻,听她这么讲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他心里泛起嘀咕,林婶子很和善啊,原来背地里竟是个母夜叉。
“你放心,我肯定也能做到。”萧定安心里泛着丝丝缕缕的甜,“你也可以打我。不过最好在房间里,在外面对你名声不好,可以吗?”
这后一句是商量的语气,明明是个威武霸气的将军此时竟像个小可爱,林晓被他逗笑了,捂着嘴笑,却还是点头,“好,好,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不许耍赖。”
小丫头娇俏的小脸配上那银铃般的笑声,萧定安一时之间竟看痴了,那笑声好似透过他的血液,从四肢百骸凝聚到心脏,一下下敲击,落在他心尖。
他不敢再看,微微低头,嗯了声,看了眼前面的屋子,又舍不得,飞快又看她一眼,“到了。后日见。”
林晓点头,下了牛车,与他施了一礼进了院子。
她到了院子,就见堂屋摆了一堆精美的匣子。
林晓打开一个瞧瞧,竟是一块上好的宝玉,“娘,就算咱们要回去,您也不至于买这么多吧?这也太奢侈了。”
李秀琴放下碗,问了她选秀情况。
林晓便简单说了,“没选上。”
李秀琴点头,这才将这些东西的来历解释,“不是我买的,是陆少卿送来的。哦,不对,他现在不是少卿了,他被撸了官。”她点了点下巴,“他这是拿来贿赂你的,想请你给他讨个官。”
林晓立刻觉得手中的宝玉像一块烫手山芋,当即放回匣子里,“娘,我哪有那本事让他当官。我又不是吏部官员。”
“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但是他说你是郡主。如果你不帮他,就再也没人能帮他了。”李秀琴也是头疼,“我没想要这些礼物,可他放下后只说了两句话,就走了。咱家牛车被你用了,我也追不上他啊。正好你回来了,你辛苦一趟,把东西给他送回去吧。我看着这些东西就堵心。”
原本林晓要自己去,刚好葛有福过来交账。
林晓便让他辛苦一趟,将这些东西送到陆家,“你跟他好好说,不是我不愿帮他,而是无能为力。”
这陆少卿当初攀附沈家升了官,沈家倒了后,他原本也应该被清算,好在他这人账目清楚,并不敢贪污,上峰向皇上求情,皇上得知他账目清楚,并没有牵连他。只作为沈家的党羽,他的官路也到头了。他想重新当官,也不是不行,但是至少也得过个三年五载,等皇上心中的恨意消了大半,那时候再提,应该也能给个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