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深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一辆熟悉的银色莲花正停在一边等着他。跑车主人摇下车窗,对他招了招手。
韩深胸中一暖。
唐辰睿这家伙还是有良心的,总算没把他抛下。
他饱含深情地朝车子走去,听见唐辰睿不咸不淡的声音:“刚才忘了,行李箱还在你那里,里面还有我带给向晚的礼物。”
“……”
韩深瞪着他,一张起码挨了三闷棍的脸。
“拿去!谁稀罕。”
他把行李箱丢在副驾驶位子上,唐辰睿真是一点都没顺路载他的意思,箱子到手,摇上车窗就准备走。
韩深的敬业精神闻名特助界,这会儿还记得敲了下车窗,提醒他:“你不回公司开会了啊?好几个合同可都摆在你办公桌上等你签字呐。”
“不开,”唐辰睿惜字如金:“我累。”
“……”
大爷你累什么了?来回都是头等舱,连行李箱都是我拉的!
唐辰睿摇上车窗,无耻交代:“我要放假,下周一进公司,所有行程替我延后。”
知道他急着往家里飞,韩深双手环胸:“你真的看上那位检察官小姐了?”
唐辰睿发动引擎,艳艳地扫了他一眼:“打探老板私生活,炒你鱿鱼。”
“……”
一声轰鸣,跑车绝尘而去。
晚上,席向晚咬着铅笔憋检讨。
她语文没学好,思想又跟不上现代化,开了电脑打开word头脑里就是一片空白。最后还是拿来了一叠打印纸,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在纸上,修改得有个样子了,再往电脑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就这么折腾了一晚,也才憋出了干巴巴的两段,离检讨书要求的“总结到位、深刻反省”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席向晚丢下笔,喝了一口水,知道今晚自己有些浮躁。
她拿起手机,打了几个字,收件人选择了“庄雨丰”,却在按下发送键前放弃了,删除信息放下了手机。
同志们,她就是这样一个闷骚。
她今晚其实很想告诉庄雨丰,“老子给你报仇了!”“你放心,有我呢!”,但她本性中的低调和羞涩又很及时地将她从英雄主义的伟大情结中拉了回来。说不说都是一样的,而且说什么都是一样的,都改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庄雨丰检察官在逮捕龚林海时遭遇枪击,左手腕永久性损伤,从此脱下制服再也上不了一线。
席向晚还记得,庄雨丰坐在摆满了花的病房里,医生宣判“无法恢复”,检察长对她宽慰“会安排去支持部门,做文书工作”,庄雨丰也只是一笑,说太晚了。席向晚在那一刻就明白她要走了,这满屋的花就是一位检察官断送前途的送葬。
席向晚有些失神。
手臂不小心长按键盘,敲出一排字母,她回神,按了删除。
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门把转动声。
声音很轻,几不可闻,却逃不过席向晚的耳朵。她霍然起身:有贼!
席向晚闪身出去,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七点半。这年头的贼真是敬业,天刚黑就工作。她扫了一眼四周,观察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花瓶、古董、工艺品,不错,都能当武器,唯一的缺点就是贵。席向晚盯着一个前不久唐辰睿拍回来的过亿古董寻思半晌,最后决定不要武器了,空手上阵打吧,毕竟在唐辰睿的这间屋子里,最便宜的恐怕就是她这个人了。
电子密码锁发出一声“滴”,准予放行。
席向晚躲在门边。
一双男性的腿率先进了屋。
接下来,电光火石。
席向晚伸腿,趁着那人踉跄,用姿势堪比教科书标准的过肩摔,大喝一声,猛地将人重重摔在了地上。来人看起来毫无防备,这一摔显然摔得不轻,黑暗中摔在地上毫无反应。
席向晚虽然对自己的身手颇有几分自信,但对手弱鸡成这样,也让她挺无语。
“麻烦。”
她从他身上跨过去,伸手开灯,再打电话叫警察来处理。
就在她跨步的这一秒,反转发生了。
地上的男人猛地抓住了她的脚踝,席向晚愣怔,他将她用力往下一扯,席向晚一时大意,被他的男性力道占了上风,他顺势压上了她,将她整个人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
席向晚又惊又怒,刚要开口,下一秒就被人堵住了唇。
他的薄唇覆上来,将她的质问化成了一道呜咽,吞入口中。
席向晚惊魂未定。
她见过上来就打的,眼下这上来就亲的是什么路数?!
欺压上来的人显然是个得寸进尺的老手。
不满足于浅尝辄止,他一把掐住她的腰,迫使她胸腔受力,抬高了下颌争取呼吸,这就给了他可趁之机。他一口咬住她小巧的下颌,满意地感受到了自她身体传来的颤栗,他顺势堵住了她想开口叫人的薄唇,迫使她将所有的震惊、恐惧、激情都一并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