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嫣腰窝被他握得发痒,控制不住微张了口,叶之仪抓住这个时机,舌头一滑缠裹进来。
他舌/尖扫过谢嫣口中每一处角落,吻过她的唇角,又一路游移衔着她玉白的耳垂。
叶之仪偶尔低低呢喃唤着她:“嫣嫣、嫣嫣……”
谢嫣被他吻得浑身酸软无力,待他将她轻轻放下来,一时还站不住脚跟。
她两颊红得像他瓷盒里的丹砂,最后羞耻得不行,捂着嘴巴朝浮笙逃去。
叶之仪纵容地目送她背影:“那微臣就等着殿下。”
浮笙见她毛手毛脚冲过来,眼珠迟疑地在她嘴巴上停顿片刻:“殿下这嘴……”
谢嫣一脸正气:“方才吃了表哥两个姜汁烧饼。”
回到东福宫,张太后迫不及待出来迎她,本欲问她叶之仪态度如何,却陡然瞧见她檀樱如血,顿时心知肚明。
张太后大喜过望,“叶之仪他可是自愿”
谢嫣明白她已经看出她的异样,也并未遮遮掩掩,不太自在点了点头。
驸马早早定下,其余的事都不需再费神。
独女的终身大事已经尘埃落定,张太后紧绷数月的心弦也终于松缓。
因她听闻景阳也有意下嫁叶之仪,暂且将此事隐瞒下来。待她准备好嫁娶应需之物,就在嫣嫣及笄之后逼顾棠赐婚。
二月的天渐渐暖起来,距离原世界楼蔓小产的日子只剩半月。
原世界里,因楼蔓怀孕时面容憔悴不能侍君,顾棠就转而与她的一个贴身侍女暗度春风。
楼蔓在二月初八这日去求叶之仪相助,结果被伺机而动的姚欢捏住她同叶之仪交往甚密的把柄。
楼蔓百口莫辩,顾棠毫不留情将其打入冷宫思过。
失宠的楼蔓一无所有,在冷宫里遭到姚欢和姚太后几轮毒手。姚太后虽期盼妃嫔能为顾棠开枝散叶,但是绕过姚氏女,让其他妃子诞下皇长子,姚太后绝不可能松口答应。
此事甚至连累叶之仪官阶降至九品,尽管日后楼蔓复宠,事情全部水落石出,叶之仪还是同顾棠生了嫌隙。
宿体顾泠嫣误入楼蔓布下的局,被迫与楼庭成婚,也是姚氏二女在一旁推波助澜的缘故。
她们把皇室名声看得很重,逼顾泠嫣委身纨绔子楼庭,以此保全颜面。
思忖她们这一点,谢嫣一计浮上心头。
楼蔓的贴身宫女颇受顾棠宠幸,仅仅半月就已位至良人。
二月初八,谢嫣照旧去画院学丹青,她跟着叶之仪学了半年多,虽然没什么天赋,但好歹还是能画出一朵像样的花。
她与叶之仪之事东福宫上下皆知,张太后也默许他们独处,只是喝令过叶之仪举止不得僭越轻浮。
于是浮笙替他们在外头守着,案前香雾缭绕,谢嫣坐在他怀里,握住雕花笔杆血来潮同他道:“我最喜欢的花就是金钱绿萼,老师可会画”
这个世界的金钱绿萼极其罕见,连宫里都没有几株。
叶之仪也不曾见过,年少在梦里梦到过几次,因花簇茂密实在好看,就照着记忆里的样子临摹下来。
她上次央他在帕子上画朵梅花,叶之仪就悬笔画了金钱绿萼。
只是看她一脸懵懂的模样,似乎并不知晓他为她画过。
叶之仪提醒道:“嫣嫣忘了?从前我交还给你的那张帕子上,画的就是金钱绿萼。”
谢嫣猝然想起还有这一桩事,她那日整理好帕子带回去,回到寝殿才发觉她的丝帕料子晕墨,走了一路早已糊得不成样子。
她当时与叶之仪尚且不熟,他一画能值千金,因此她毁了那画也不敢同他明说。
她今次就是不愿认也不得不认,谢嫣咳了声,“……丝帕晕墨……所以……”
叶之仪从她手里夺过画笔,指尖划过桌案,从一边摸来一把戒尺,他摊开她右手,戒尺牢牢压住她掌心,挑眉反问:“毁了老师的画,该如何罚你”
他目光有些凌厉,气势汹汹要惩戒她的凶悍样子,震得谢嫣一时语塞。
她从前总不信叶之仪待画院学子严苛,今日见识到他这一面,总算是信了。
她认命地垂下眼眸任他责罚,叶之仪却扬起手腕,左手摸至谢嫣眉心,右手笔尖一动,在她额间点了几笔。
他不知从何处取来一面铜镜,伸出手交给她。
“从未给人画过眉心妆,估摸着有些难看。”
铜镜里的谢嫣双目明亮有神,眉心缀了一小朵缃色梅花,他随手勾勒的几笔恍若赋予梅花生命,梅花从她眉心生长,又鲜活地盛放开来。
“既然是罚你,若再有下次,就在嫣嫣脸上画两朵。以此类推,你犯的越多就画得越多。”
谢嫣笑得直不起腰。
她没忘记正事,前几日楼蔓与新受宠的赵良人起了几句口角,闹到顾棠跟前,他竟偏袒赵良人,责备她越来越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