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妃,似乎脑袋有点不好使的样子,哪里有乱认人家女儿的。
方楚楚警惕地向后跳了一步,把手背到身后:“我自有家、有我爹,不需要到别人家去做女儿,王妃盛情,我心领了,那是不成的,没啥事,您出门慢走吧,不送。”
宣王妃笑得十分慈爱:“我的儿,怎么和我生分起来了,不用担心,你先和我回家去,你爹回来,我们宣王府的人自会向他说明此事,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娘亲了,我会疼你的。”
方楚楚很诚恳地道:“王妃,我娘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你委实不必这么诅咒自己。”
宣王妃差点气了个仰倒,脸上的笑容就有点维持不住了。
丫鬟见状,大声地咳了两下,站在院子里的四个侍卫立即闯进了厅堂,一个个把手按在刀柄上,虎视眈眈。
宣王妃的嘴角牵了牵,语气还是那么温和:“我的儿,你还是随我回家去吧,将来自有你的好处,你不会后悔的。”
方楚楚忽然笑了笑,干脆地道:“好,王妃如此有意,我怎么能不识抬举呢,那就跟王妃走吧,宣王府那样的富贵之所,多少人求而不得,今日正好让我去享福了。”
宣王妃这才真心实意地笑了:“我的儿,你原是个通透的。”
方楚楚笑得十分甜美:“王妃稍等,我去收拾几件贴身的东西带上。”
宣王妃稍微犹豫了一下,颔首同意了。
方楚楚施施然朝自己房中走去,宣王府的丫鬟远远地跟在她后面,眼见她进了房间,也没什么异状。
还没等那丫鬟放下心来,方楚楚马上出来了,她手里持着一张弓、腰间挎着箭囊,弓已经拉开,指那丫鬟,冷冷地道:“滚!”
丫鬟冷笑一声:“方姑娘,我劝你,不要……”
话音未落,羽箭呼啸而来,擦过她的头顶。
那丫鬟感觉头皮一麻,冷飕飕的,她僵硬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头顶正中一块的头皮已经秃了,满手都是血。
她尖叫一声,转身就跑:“杀人了!快来人哪!”
宣王妃被这喊声所惊动,带着侍卫过来。
两方距离大约五十步开外,方楚楚厉喝道:“来者止步!”
宣王妃岂会听她的。
但是,就在下一瞬间,“嗖嗖”之声擦过耳边,紧跟在宣王妃身后的两个侍卫惨叫倒地,箭矢穿透了他们的膝盖,大约是骨头都碎了,这两人疼得满地打滚。
这一情景,成功地把这些人的脚步阻住了。
宣王妃和刚才的丫鬟一样,尖叫了起来。
方楚楚的弓拉了满弦,她的腰肢纤细、身形娇小,但她站在那里的气势,就如同上了弦的箭,英姿锐利。
闪着寒光的箭矢指着宣王妃,方楚楚大声道:“老太婆,闭上嘴,否则我一箭射掉你的大门牙!”
宣王妃立即用手捂住了嘴巴,惊恐地后退了两步。
还站着的两个侍卫还想摸过来,脚步悄悄地挪了挪。
方楚楚语气阴森森的:“下一波,我射的是你们的眼睛。”
两个侍卫立即用手捂住了眼睛,再不敢动弹一步。
宣王妃色厉内荏地喝道:“死丫头,你太张狂,胆敢伤我宣王府的人,我要治你个杀头之罪!”
方楚楚懒得和她说话:“我数三声,你们再不滚,我这就给你们演示一下,我们方家的破云箭法,绝对精彩,白给你们看,不收钱,来,一、二……”
宣王妃二话不说,赶紧转身,侍卫扶着受伤的同伴,这一行人仓皇地退出去了。
方楚楚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把弓放了下来,疑惑地抓了抓头,今天这事情真是蹊跷,说不出的怪异,她和宣王府素来无涉,为何宣王妃如此行径,难不成真是得了失心疯?
不过她的脑子本来就不常用,想了一会儿,想不出道理,就抛开去了,横竖等老父亲回来,自会操心,很不用她来思考。
方楚楚把院子的大门紧紧地关上了,特地把门栓都横上去,锁得牢牢的。早上方战走的时候说过,他这一去估计两三天,家里就留了方楚楚一个人,她还是很小心的。
过了一会儿,方楚楚琢磨着,不然还是去大姑家住两天比较稳妥吧,她正打算收拾衣物,外头又有人来敲门。
“砰砰砰”,门被敲得震天响,好像要被摇散架了一般。
方楚楚警惕起来,站得离大门远远的,挽起了弓箭,屏息以待。
门外的人敲了许久,不见人来开门,焦躁起来,似乎有人吼叫了几下,他们开始撞门。
门外的人多,这普通宅院的大门能有多结实,哪里经得住撞击,不过片刻工夫,大门轰然倒下,八九个侍卫模样的人持着盾牌和刀剑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