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儿她还不确定冯三到底是个什么,做出过激的举动没有必要,她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经书,装没有看到来人的样子。
冯三拎着点心走到了伽蓝殿前,看到坐在台阶上看书的衡姜,脸上带着贪恋的笑,他没有急着出声打扰衡姜,而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
衡姜一早就知道他过来了,而且现在冯三的目光如同实质一般,游走在她的脸上,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冰冷湿滑的感觉,从脸颊传遍全身。
衡姜忍无可忍,装作不经意的抬起头,看到冯三时,脸上的嫌弃已经收净,留下的只有疏离和淡漠。
“冯公子怎么过来了,是不是也想来找虚旺师父来讲经?”
不等冯康说出来意,衡姜合上书起身走进了伽蓝殿,虚旺师父正在这里打坐,听到有人来请教他 ,虚旺师父十分友善的做了请的姿势。
虚旺师父不仅仅是寺里的高僧,更是得到皇上封赏的和尚,即使是衡丞相见到虚旺师父也得行礼,更别说一个无官无职的冯三。
冯三也知道轻重,更何况这会儿他也想在衡姜面前刷好感,所以对待虚旺师父的态度也格外的恭敬,得知虚旺师父请他入殿,即使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他也不能表现出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抬脚进殿。
衡姜见人进来,十分有礼的双手合十,“师父,弟子就不打扰师父和冯公子参禅了,弟子先出去。”
衡姜因为很有慧根,于是成为了一名居士,虚旺法师也很看好她的悟性,于是经常叫到跟前指点一下。
冯康不清楚这事儿,于是毫无防备的被衡姜推到了法师身边,和虚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对方,他哪里有什么不解的佛学问题,佛经都没有翻开过。
虚旺大师能被庆安帝待为上宾,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本事,相传虚旺大师有一双能看透世事的佛目,他面带微笑的看着冯三,将他心里的小心思看的一个清楚。
“施主有何疑惑?”
冯三心里不断的骂着老秃驴,但脸上还算是恭敬,他向虚旺行礼,眼珠一转笑道:“大师,俗人有一事相请大师解惑,俗人日后可否能逍遥自在?”
虚旺看着他面带笑意,“施主现在不就是逍遥自在?”
“到也还行,只是尚有不如意的地方,日后可会顺心?”
“施主只要不求不可求之事,自然可以如现在这般自在,若是动了不该有的执念,只怕是有大灾降临。”
冯三听不得什么大灾大难,他这辈子就像顺心顺意的活着,搂着最香的姑娘,喝着最辣的酒,大口吃肉恣意畅快。
“多谢大师提醒,俗人已无事求解,就不打扰大师清修了。”
冯三说完,冷着一张脸转身走出了伽蓝殿,刚才还在门外看书的佳人已经没了踪影,他看了看手里拎着的点心,心里一阵烦躁气闷,想起刚才虚旺的话,没好气的朝着伽蓝殿啐了一口痰。
见人走远之后,衡姜从一旁的偏殿走了出来,将刚才冯三的表现尽收眼底,不用打听事儿的小厮回来汇报,单单是刚才的举动,衡姜就已经将这人归到了纨绔的群体。
接下来的几日,冯三总是堵不到衡姜,越发的烦躁,一身斯文的书生气早已不复存在,反而眼角眉梢都带着阴郁的气息,而且时不时盯着过往的小丫鬟看,因为这些人都是衡家的丫鬟,于是即使是心痒难耐,他也不敢下手。
于是这天夜里,冯三带着几个人到了山下的小镇,这里都是附近村民聚集在此贩卖易物,除了一些日常用得到的东西,就连酒都买不到,更别说青楼酒馆之类的。
被衡姜派出去的小厮这会儿也赶了回来,看到山下的冯三,眼睛里带着厌恶和不耻,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山上,但因为这会儿夜色已深,也没有急着去汇报。
次日一早,寺庙里传出来了吵嚷的声音,衡姜睡意朦胧的起身,绿菊服侍她换好衣服,外面的声音越发的声大。
“外面这是什么声音?”
每天这个时间是僧人上早课的时间,这会儿的寺庙应该是最安静的时候,除了诵经的声音不会听到其他的声,可这会儿外面却传来了哭喊声,还有法师念佛号的声音。
夜鹰这会儿已经在门口打听,看到衡姜没有梳洗就急着出来,她赶紧上前劝阻,“姑娘不要着急,不是什么大事,不如洗漱后再过去吧。”
衡姜静静地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去洗漱了,不多时一个小厮赶了过来。
“姑娘,您让小的去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冯三公子不仅如同外面初闻那般,而且小的打听到,冯三家中已有三个妾侍,有名的通房丫头也有五六个,并且还有一个丫头给他生了一个闺女,现在正住在冯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