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姐儿也赞道:“姑母如此谦虚,越发让我们无地自容了,北府随军之法就是姑母改的,夫君都说十分之好。”她虽说只是后宅妇人,但得咎于苏家的培养,政治敏感度非常高,她夫君也很乐意提起公事。
“这可并非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她摆摆手,“不提公事了,听说你生了三个孩子,这次都带过来没有?”
纹姐儿摇头:“孩子们还小,从北府到京里舟车劳顿,我怕他们适应不了,故而放在家中,还好她们祖母对孩子们比我这个娘还精心,我是尽可放心的。”
这些年,她生活越发平淡,午夜梦回,她也想着若是有一天她那少女的情思能够得到满足,但是看到姑母,她又觉得这样也好,姑母的光芒无人可挡,她是天生的凤凰命,所有女人在她身边都会黯然失色,包括比她还年轻的太子妃,坐在她身边,居然衬的跟背景板一样。
太子妃这次是彻底想通了,但是她又离不开太子了,即便被皇后娘娘安排出宫,日后只得稳姓埋名,这有什么好?在蒋家,她是众人羡慕的对象,因为她接的关系,她小时候就时常被人啕笑是母老虎的女儿,甚至姑母家的表兄都公开表明不会娶她,只因为说她母亲善炉。
她努力学好规矩,就是想极力淡化这种让人认为她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做大家妇。
第一次见到太子,她仿佛陷入情网了,以后更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成为太子妃,和太子缠绵第一夜,到现在还跟做梦一样。但很快现实就把她打醒了,她知道自己的处境,太子处处完美,她不是处处完美,但必须表现成如此。
所有的一切都藏在心里,扮演好这个太子妃就成。
她不敢真的和离,或者隐姓埋名,即便她如何和太子感情不算好,可是这世上的夫妻恩爱的又有几个,大多数都是不好的,她很清楚。至少现在还有太子妃的地位在这儿,她逐渐理解了皇后的意思,老老实实的扮演好太子妃,没错就不大可能被废。
反正皇帝和皇后在,她们不太可能废太子妃,再怎么不愿意,她也是亲手由皇上选择的呢。
皇后至少还可以执政许久呢。
不过,映真和李湛并不是这么想的。
万寿宴之后,宫里冷清了几日,李湛看着映真服下汤药,塞给了她一颗糖,“吃吧。”现在的真真大人真的跟女皇一样,吃药都要自己哄,哎,谁叫自己只是一枚小男宠呢。映真揉揉太阳穴,“一大摊子事情,我得理顺了再交给太子,这样太子才能越做越起劲。”
她吸吸鼻子,“我听说江南的梅园里的腊梅开的极好,要是我们没有这些俗务倒是能够去,皇上,你说咱们俩人一起去好不好?还能在外面买点梅花糕吃。到时候,我要这样,牵着你的手。”她把她的手放在他的大手上面,十指相扣。
这个举动李湛尤其喜欢,他乍着胆子道:“那我们早点去好不好?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这样了。”映真刮了刮他的鼻子,宠溺的一笑:“你呀,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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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德音明显感觉自己身上的胆子越来越重了,他都忍不住在映真面前抱怨:“母后,您怎么一股脑儿的把这么多事情都交给我呀,儿子都累了。”
“不许撒娇,你可是母后最骄傲的儿子,正所谓多劳多得嘛!”这几乎是明示了。德音这才跪下来谢恩,“儿子知道了。”
映真这才问道:“近来你和太子妃如何了?“
提起太子妃,德音不咸不淡道:“也就那样,不提她了,母后,父皇近来一直照顾您,您看着气色好多了。”“那是当然的,你父皇其实一直对我很好。”提起丈夫时,她总是一幅少女神态。
这辈子总算来值得了,她回过神来,发现儿子一幅看好戏的样子,又赶他走,“快些去忙吧,你说说你还埋怨事情多,结果还在这里杵着。”德音憋笑:“儿子这就走了。”
儿子一走,她又有些想李湛了,哎,这个人,早上说是去跑什么马,跑到现在还没来,真是的,还说做自己的第一男宠,哪里有男宠放下女皇不管的呀,真是的。正想着,见李湛提着马鞭进来,一身劲装,长身玉立。
“真真,刚刚我去跑了马回来,在路上看到一束花,特别好看,虽然很娘,但是我还是跟你带回来了。”一束滴着露水的野花皱皱巴巴的从他的袖口里拿出来,这果然是李湛会干的事情。
但是映真依旧很高兴,亲自把桌上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拿开,再放上这一束野花,李湛躲在一旁捂嘴偷笑。“跑马跑的畅快吧?”
见她问他,李湛连忙点头:“那是,出了一身臭汗,可不是吗?“映真忽然抱住他,“可是还是好英俊。”她都不好意思看他了,尤其是现在李湛不怎么处理政务之后,经常打猎习武,看起来就特别有朝气。“真真,你年纪越大,倒是越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