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小脸禁不住浮起委屈色。看,开始给她甩脸子了,一定是这清音死丫头把她家姑娘给蛊惑了。死丫头,等你伤好了,看我怎么整你。烟儿恨恨想。
见她噘嘴悻悻,白玉也觉自己语气重了些,便安慰道:“罢罢罢,奴家去就是了。”刚说完,眸忽闪过一抹光芒,“等等,烟儿,你去和九娘说,要赏花我们坊中花园也有。奴家准备在花园设宴招待卞公子,看他愿不愿意来?”
“是。”烟儿正要走,却被白玉唤至身前,咬耳朵道:“如果卞公子要来,你就偷偷到他府中给他娘子传口信,说他来红袖坊了。”
烟儿闻言有些惊讶,这红袖坊中上上下下,谁不知道那卞公子家的娘子乃是母老虎兼妒妇,她家姑娘这是嫌日子过得太惬意,要给自己找点麻烦解解闷儿呢!
“是,奴婢这就去。”烟儿笑嘻嘻道,其实她也很闷想看看戏呀,因此她和白玉一拍即合,欢欢喜喜地去给九娘传话了。
让烟儿欢喜的还有,她家姑娘方才和她说的是悄悄话,没给清音知道,这是属于她和她家姑娘的秘密,这个认知让烟儿十分得意。
花园内,百花烂漫,蝴蝶翩翩。
丝竹声中,白玉舞姿曼妙,眼波顾盼生辉。
卞公子坐于榻上,眼看着白玉朝他展示出千般袅娜,万种妖娆,不觉心魂俱荡,手软脚软,连酒杯都拿不稳了。
一舞罢,白玉微微喘息,随后接过烟儿递来的轻罗小扇,轻摇慢摆,扭着腰肢,款步走向榻前坐下,“卞公子,奴家跳得可好?”
卞公子露出一脸邪态,垂涎的盯着白玉凹凸有致的身子:“好好好,好似天仙下凡。”
白玉掩唇娇笑,“卞公子可真会夸人呢。”
白玉伸手想要拿起酒杯,卞公子想要碰触她那只纤纤玉手,却被白玉躲开,舞衣晃动,异香袭人,引得卞公子心痒难耐。
白玉放下自己的酒杯,反娇笑着从他手中夺过酒杯,斟了杯酒,纤腕捧起,慢慢推到他前面,“卞公子,再饮一杯吧。”
卞公子笑嘻嘻地接过她手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好酒。”
白玉柔若无骨的靠着榻几,媚声道:“听闻卞公子的娘子生得十分俊俏,为何您还会对奴家青睐有加呢?”
“白玉就好比月中嫦娥,她就是一个母夜叉,她哪能同白玉姑娘相比?”卞公子色眯眯道。
白玉被他奉承得格格笑了起来,又手托香腮,摆出一副妖媚撩人的姿态,“卞公子如此称赞奴家,就不怕家里的娘子知道了吃醋吗?奴家听说,您的娘子不仅生得貌美,还是个女英雄,平日里动枪使棍,好不怕人哩!卞公子就不害怕吗?”
卞公子最怕人说他惧内,听闻白玉一语,立即竖眉瞪眼起来:“我堂堂一大男人,怎么会怕那母夜叉?真是笑话!”
“万一她上门来闹事,您待如何?”白玉笑问。
卞公子双眉一扬,大言不惭道:“她若敢上门来取闹,我保管叫她跪地求饶。”
“奴家敬卞公子是条好汉。”白玉盈盈一笑,宛若着雨红杏,千娇百媚。
卞公子眼里出火,满脸堆笑但:“如今我的身心魂梦皆追随了白玉姑娘,若是能得到白玉姑娘一晚上的倾心相许,哪怕让我顷刻间成为刀下亡魂,也是绝不后悔!”
还真是大言不惭啊。白玉心中冷笑,却笑得愈发娇媚,“卞公子,奴家是卖艺不卖身啊。再说了,奴家怕您娘子哩!”
卞公子一颗色心壮了胆,哪里还顾得了怕婆娘,急忙说道:“白玉姑娘,你不用怕她,她要是敢对你怎样,我立马休了她。”说着一把抓住白玉递酒过来的纤腕,酒水瞬间洒出,浸湿了白玉的舞袖。
“卞公子,你吓到人家了。”白玉娇嗔了他一眼,趁他被她迷住之时,不露声色的收回手,笑盈盈道:“只怕是待会儿卞公子要后悔说出这番话来呢。”
卞公子见识了白玉的风情,哪还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扑过去搂抱白玉,忽阁楼下响起吵闹声,紧接有人喊道:“卞公子家的娘子带刀上来了。”
□□焚身的卞公子好似被一桶冷水浇了头,欲念全消,一时之间,呆若木鸡。
白玉慵懒地倚在榻上,笑着提醒:“卞公子躲,还是不躲?”
一语惊醒梦中人。卞公子瞬间好似老鼠见了猫儿,惊慌失措道:“躲……躲哪?”卞公子身子不停地哆嗦。
白玉强忍着笑意,伸出兰花指,轻轻一指靠墙边树荫匝地的大树,卞公子领悟,立即一溜烟儿的爬上树,趴在树干上,浑身抖筛似的抖个不停。
“砰!”一美艳少妇领着一帮仆妇破门而入。烟儿混在人群中向白玉挑眉瞪眼,嘻嘻笑个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