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想再和这风流男人再有交集,想到了腹中的孩子,红雪只能忍下心头的无奈感觉。
正如她之前所想,她既然决定不打掉孩子,那么孩子就要有一个父亲,在这世道上,她不可能单身去抚养一个孩子,她也没有那个能力,若离开了许子阶,她只能做回歌姬。可是她好不容易才脱离这火坑,她是不可能再回去的。
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让许子阶负责,她想要的是一个正室的身份,至于爱不爱的,已经无所谓了。
今夜是难得他主动找她,红雪决定今夜就把话挑明了,红雪正打着腹稿,许子阶却突然轻声开了口:“你近来身体可还有不适?”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红雪身上一眼,随即又收了回去,继续将茶饼碾碎。
红雪不知道许子阶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话,她想了想,回答:“没有。”她一时间仍是开不了口说怀孕的事,也隐隐的担心着他不愿意负责,或者要她打掉孩子,这样的念头一起,她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许子阶动作顿了下,随即伸手往茶釜不紧不慢地添水,他又随口问道:“可还习惯这里的气候?”
红雪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与他闲话家常起来,红雪并不认为他大半夜的有这个闲空,他不会是要让她离开,好给那什么柳枝让位置吧?
“还……还好。”红雪突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脑子里响起一阵警钟,她绝对不能让他先发制人,然而看到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却令她更加慌乱起来,“许郎……”
听闻红雪的轻唤,许子阶放下了杓子,端正了坐姿,隐藏着无限智慧的双眸平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红雪仿佛在他那平静的眸光中看到了慌乱无措的自己,她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嘴巴似乎不是自己的了。
明明不过一句很简单的话,她为什么说不出口呢?
这时,炭炉上的水发出了细微声响,打破了沉静的氛围,许子阶似轻叹了声,低头舀起茶末,放到釜中。
红雪一脸懊恼地低下头,手不觉地摸了摸肚子,她怀孕有三个月了,但因为瘦的缘故,基本看不出来,就算她此刻不说,迟早也瞒不住。看许子阶这模样似乎并不是要和她说柳枝的事,就在红雪犹豫要不要再推迟些时日再说孩子的事,许子阶竟说了句让她大为吃惊的话。
“等过段时间,我们也把婚礼办了吧。”
他轻轻淡淡的一句话让红雪呆愣当场,她抬眸看向他,许子阶低着眸,在拨弄着炭火,红雪看不清他眸中的神色,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因为太过于吃惊,她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他什么。
红雪并不知晓,许子阶早知道她怀孕了的事,她喝的什么药,许子阶拿了她倒掉的药渣,叫人去询问大夫便知晓了。
许子阶对女人有时候虽是无情,但也不是个泯灭人性的人,红雪既然怀了他的孩子,他断然不可能做出让她打掉孩子的事,但是说实在,他对她的感情的确也还没有到要娶的地步。
因此虽然一早就知道,但他并没有马上做出决断,他考虑了很久,虽然有些不情愿,最终还是决定娶红雪为妻,这算是对她的补偿吧。
只是他现在还得应付柳枝那边,不能立即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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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一刻值千金。
丫鬟送热水进来,白玉沈墨梳洗过后,该走的人都走了,卧室内再次只剩下两人。
白玉坐在梳妆台前梳头,沈墨就坐在一旁看着,待白玉梳完了头起身,沈墨跟着起身微笑走向她。
两人面对着面,沈墨目光灼热地凝望着她,修长如玉的手轻抚上她的腰,将她抱入怀中,他在她耳畔,呢喃低语道:“卿卿,给我生个女儿吧,像你一样的。”
白玉埋首于他结实的胸膛里,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听闻他的话,白玉微抬起眼眸,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目光迷离地娇笑道:“那你得努力耕耘了。”
沈墨怔了下,而后反应过来,目光不禁一沉,倾身在她耳畔,声音低沉道:“我的火已经点燃了。”
沈墨却微微伏身,将白玉打横抱起,在白玉惊讶的目光中,他柔声道:“我今晚会好好疼爱你的。”
言罢大步流星地径往床榻而去,将白玉放在床边,他伏低了身躯,半跪下来,正要替她褪去鞋袜。
白玉受宠若惊,这种事她哪里敢让身为父母官的沈墨给她做?她连忙俯身按住他的手臂,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卿卿,我发现你原来越来越容易害羞了。”沈墨失笑,眸中难掩揶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