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一声,“我又开始做梦了。”
她怎么就看到夏生了?
夏生现在还在西南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她捂着嘴,哭了出来。
冉夏生走过去,将她用力抱住,“月华,我回来了。”
那个怀抱,是那样真实,温暖得让她感觉这不像假的。
她重新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却是摸上了他的脸。
是温的。
她又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顿起,她却喜极而泣。
“夏生,真的是你?”她不敢置信。
丈夫真的站在了她面前,他真的回来了。
从天而降。
在她最困难,她和女儿就要被老太太整死的时候,他回来了。
再一次保护了她们娘俩。
宓月华“呜呜”地哭了起来,抱着他,一手用力地捶他,“你终于回来了,你差一点就见不到我和孩子了。”
哭得伤心。
把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所有的伤心和委屈,都哭了出来。
冉夏生抱着她,任她把他的衣服打湿。
他知道她委屈。
也知道她伤心。
换作谁,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伤心难过。
“我回来了,有我在,没人欺负得了你。”冉夏生轻声地哄着,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只有在宓月华面前,他才能够放下。身段,温柔对待。
他的女人,他来保护。
谁也别想欺负她,就是他亲娘都不行。
亲娘老子又怎样?
这许多年,够了。
在他替大哥当兵开始,他就把父母的养育之恩还上了。
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拿命去换军功,津贴都寄给了家里。
以为父母能够对妻子好,谁能够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每次他回来,老娘就变得对月华很好,他一直都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的妻子,怀孕七个月,竟然会被重重地推倒在地上,早产甚至难产。
当时他听到老杨说那事的时候,整个心神都乱了。
如今,看到月华平安地站在他面前,他悬在半空的那颗心回落。
但只要一想到月华曾经为了生孩子,几乎丢了性命,他就又满满都是心疼。
以后不生了,再不生了。
他在心里默默地决定着。
“夏生,快看看我们的女儿,她好像生病了。”哭了一阵,宓月华想起了女儿,急忙将孩子抱到了他面前。
冉夏生急忙看了过去,女儿的脸很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小小的身子,缩在襁褓里,微皱着眉头,一看就是很难受。
手抚上她的脸,却是冰得刺手。
冉夏生慌了,他不知道女儿怎么了。
只知道,女儿是早产的,早产的孩子问题多,生病也属正常的事情。
却唯独没有往橡子半仙的身上想。
在他认为,柳半仙就是个骗子。
骗子能有什么真本事?
宓月华也下了床:“我跟你一起去。”
冉夏生说:“你在月子里,不能受风着凉。好好在这家里等着我,我抱着孩子去县医院。”
“可是……”她着急啊。
“没有可是,乖,好好在家里待着,一切有老公呢,你还不放心自己的男人吗?”冉夏生情不自禁地放柔了态度。
宓月华有些不甘,但是……
她听夏生的,他担心她的身体,怕她受了凉,落下月子病。
心里甜滋滋,夏生对她的好,她都知道。
“好,我等你回来。”
……
冉夏生刚从屋里出来,就看到了那些冉老太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
大嫂在自己屋,往这边看。
三房的门关着,没有人张望。
一见他出来,冉老太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去,就要撕打他。
却被冉夏生用手隔开,怕她打着孩子。
冉夏生说:“娘,你要还想认我这个儿子,就消停些。”
冉老太一怔,嘶吼:“怎么?你还想不认老娘?”
冉夏生说:“你都要谋杀我的妻儿了,早不将我当你儿子,我还认你做什么?”
冉老太慌了:“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说完,冉夏生大步,往院门外走。
他要带女儿去县医院,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
孩子要有个三长两短,哼!
“你站住!”一声暴喝,从身后响起。
冉夏生抬头,却见老爹就站不远处,生气地瞪着他。
冉夏生问:“爹,你有什么事?”
冉老爹说:“你是这样对待你娘的?你娘现在躺在地上,你连扶都不扶一下,这是作人子女该做的?”
“爹,我没时间跟你瞎扯,我要抱着孩子去医院,孩子情况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