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个山林,入夜后迷了方向,原也不是不能够。”孟锦兮憋着一股气,将她看住,“可你偏生与云弈哥哥一块迷了道,这可真就巧得不能再巧了,你要如何解释?”
林玥儿想起方才谢寒给自己安排的那套说辞,虽然直觉有些拉仇恨,可又不能不照着说,“入夜后忽然下起雨来,奴婢便想先寻个地方避雨,远远瞧见远处山洞有火光,进去后才发现傅世子也在里面。”
“什么?”孟锦兮一听,脸都气绿了,“你与云弈哥哥在一个山洞里,共度了一整夜?!”
“奴婢歇在角落,傅世子的护卫也在左右。”林玥儿被孟锦兮的尖叫声震得耳膜一疼,妄图补救的又解释一句。
可妒火中烧的孟锦兮哪里听得进去!
“贱婢!”孟锦兮右手高高扬起,就要对着林玥儿那张白生生的小脸扇下去。
巧的是,就在此时,从营帐里撩了帘子转出来的傅丞渊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风流博浪如傅丞渊,向来最是怜香惜玉,哪里看得了美人当着自己的面受罪,用他的手阻止这桩惨剧最是恰当不过。
林玥儿虽然这么想过,但并不抱希望,所以当她看到傅丞渊真的朝自己走过来时,心底是有一丝意外的。
只见他含笑上前两步,轻轻拿住孟锦兮高扬的手臂,多情的眼眸盛有一池春水,这一笑真如春阳潋滟,“锦兮妹妹何故如此气恼?”
“可是玥儿姑娘犯了什么错,惹得锦兮妹妹不快?”
☆、学点本事
被傅丞渊这么一打岔,孟锦兮也冷静了不少,与云弈哥哥在山洞共度一晚,是她做梦也没能完成的事。
她虽气恼林玥儿抢了先机,却也知道是个意外,毕竟这个怯懦胆小的丫头,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耍心机。
看着眼前的傅丞渊,孟锦兮敛了脾气,收回高扬的手,有些小不高兴的问道:“丞渊哥这么护着我这丫鬟,就不担心阿紫姑娘瞧见了吃味?”
话音刚落,那边丰胸柳腰的妖娆美人也正撩了帘幔绕出营帐,有些疑惑的朝孟锦兮望过去,“咦?孟小姐找奴家?”
“没,”孟锦兮耸耸肩,领了林玥儿就走,在经过阿紫身边的时候,回头看一眼笑得有些无奈的傅丞渊,如是说:“是丞渊哥找你。”
当天夜里,傅丞渊问起昨夜的事时,对着林玥儿笑得意味深长,“我特意为你们制造的独处机会,玥儿,你可有好好把握?”
乍一听这话,林玥儿心底咯噔一声响,以为傅丞渊知道傅云弈一到雨夜就会犯病的秘密。心底还好一阵纳闷,他是怎么知道昨夜一定会下大雨的?
夜观星象吗?他什么时候多了这个本事?
好在她还勉强稳得住,含糊的套他的话,“原来昨夜是公子的设计啊。”
“是啊。”他高深一笑,“我在山林间动了些手脚,入夜后容易叫人迷失方向,谢寒自不必说,主要是用来拦傅云弈的。”
听了傅丞渊的解释,林玥儿一颗惴惴不安的心落回原位,原来是个巧妙的误会啊。
想到青城山脚傅丞渊对自己的态度,临回去前,林玥儿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公子为何要在孟三小姐面前,刻意表达对我的兴趣?”
她当然不会疯到以为傅丞渊真对自己感兴趣,她就是实在好奇,这人又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可傅丞渊还不愿透露,眸子里带着游刃有余的笑意,“我自有我的用意。”
林玥儿:“……”这人一定在憋大招!
几日后的夜里,傅丞渊收到暗卫传来的消息,待看罢手中信笺,随手就丢进案几上的香炉焚毁。
看着炉顶轻烟袅袅升腾,回想信笺上那句,‘已派人前往汴州临河县小溪村’他的唇畔不由落了一丝笑,“他果然起疑了。”
自狩猎归来后,孟锦兮对林玥儿的态度一落千丈,虽然心知狩猎那夜的事,不过是个意外,但每每回想起,隔日清晨,三人一块归来时的场景,她就感到烦躁不已。
不论是林间雨夜允许林玥儿与他共处一个山洞,还是隔日一早领着林玥儿一块归来,傅云弈的那份温柔已足够令她容不下林玥儿了。
原本打算一回府就寻个由头将这丫头发卖了事,但无奈爱惜她那这一双巧手,最后到底还是没舍得送走。
虽然没有送走,却也不打算再让她当贴身侍女一路随行了。
现在的林玥儿,除了孟三小姐梳洗打扮时需要她陪伴在左右,其他时候都是让她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除了没办法跟着孟三小姐去招惹傅云弈这点不好外,倒是清闲又悠哉得不得了,偶尔拿出门为三小姐采买胭脂水粉做借口,还能给自己放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