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最受不得这种尖锐物划拉的声音,他后脑勺一凉立刻惊醒, 转过头去想大骂这个不知道分寸的队友。
就看到模糊中一个人影, 正在对他大喊大叫。
多门把额头贴在玻璃上,看清了正在朝他说话的那人标志性的黑眼圈——是段洛!
他就知道自己兄弟会来救他,立刻咧开嘴笑了起来。
段洛看到一个毛熊似的人,整个五官都被挤压地趴在玻璃地板上, 不禁扶额。
这画面也太惊悚了。
不过没时间了,他开始进行有规律的敲击。
这是当年他跟多门共事的一套加密信号,只流传于当年仅限的几个人之间。
“嘭、嘭嘭。”收到多门的信号,他知道对方也是刚来这个鬼地方不久。
这期间他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脉搏上,用脉搏来计数时间, 眼看侯罗差不多到达目的地, 他立刻作出一个静止的动作。
多门会意,停止了敲击。
摄像头移动的声音传来,段洛躺在床上表无聊赖。
他晃动脚丫闭目养神,装作一副睡觉的样子。
大约是察觉没什么异样, 摄像头又恢复了原来的位置。
这期间他耳朵一直竖立着,在黑暗中人的五感会被放大,一点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耳朵的捕捉。
他大约知道这个摄像头的位置了,在西北的角落上。
现在需要搞清楚其他地方还没有这样的监控摄像头。
他翻了个身,转到这个摄像头看不见的死角,装模作样的掏出自己的对讲机,喃喃念叨:
“好想你啊,也好想酸汤挂面、想手擀面、麦芽糖……”
摄像头转动的声音轻轻响起。
监控外的侯罗以为这家伙疯了才会对着板砖报菜名。
可别说,自己这会儿也被说饿了。补充剂这东西,吃多了就反胃。
这个房间算是最后一关前的休息,再看下去无非就是生活起居,像个偷窥狂似的。
再说段洛这个疯子,像是不知道累,就在那抱着块板砖神神叨叨的。
把监控设置成休息模式,只捕捉大幅度的动作之后,他套上外套出门吃饭去了。
侯罗不在,调戏机器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反复做出奇怪动作的段洛发现,只要自己有大幅度动作,那些摄像头就会动弹,如果只是一些很轻微的幅度,就寂静无声。
试探之后发现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全都有监控,几乎不存在死角。
“……”这人什么爱好啊。
他不禁叹气地躺倒在床上,也不折腾了。
结果一躺下,就看见一张巨大的毛绒脸仍然维持之前的样子,怼在玻璃地板上,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淦!”真正的偷窥狂在这儿呢!
他一阵恶寒,用小幅度的动作示意对方快滚。
没想到多门不仅没转身,还不停地吐着自己的舌头。
这人真是越来越恶心了!!!
他受不了地抄起枕头就要眼不见为净,却发现那舌头还是疯狂抽动。
恶心中……透着一种奇怪。
难道是?
他顺着方向偏过头去,发现西南角有个隔间。
黑色的门帘隐藏在昏暗的光线里,若不是有人提醒,他可能一时半会还发现不了。
他捏着鼻子左右晃动两下以示:知道了。
见他明白,多门终于收回了自己的舌头,只是在玻璃地板上留下了一滩水渍。
看得段洛又是深吸一口气,虽然是知道这是在发信号但这也太他么恶心了!
西南角的隔间是个卫生间,不过一个平方左右,除了水盆和马桶,还塞了一个小型淋浴间。
可谓是挤得满满当当。
不过自己在这脱了上衣跳了段DISCO之后发现并没有任何响动,想来这里应该没有放置摄像头。
幸好,对方还没有变态到别人洗漱方便都要监视。
所以多门的意思是,叫自己来这里跟他联系?
可这里四壁以及天花板皆是深灰色,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难道敲击有用?
用手一敲,发出圆钝的声音,这传递信号好像有点困难。
所以这货叫自己进来干嘛的?
不过多门联系不到,自己的对讲机总该上线了。
他掏出对讲机调到合适的频道,却发现电台里只有滋滋的声音,看来是杜渐距离太远不能收到。
这古老的东西什么都好,就是有个毛病,限制太多,怪不得被淘汰了。
一声哀叹,只能先暂且放下。不过来都来了,洗个澡睡会吧。
侯罗带着船长回来的时候,段洛只穿了裤子刚从洗漱间出来,擦着他最近又长长了的头发。
水珠从他姣好的腹肌上滚落,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强烈的雄性荷尔蒙。
船长立刻凑到监控屏幕前,舔了舔嘴唇说:“哟呵,很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