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程夫郎卡壳了一下,“除了香粉还有香膏,香膏比香粉更难制作,而且价格昂贵,一般只有大的脂粉铺子才有,像咱们江宁县就只有瑾妆楼里可以买到。”
“哦,我知道了。”
林家以前用不起香粉,程家的人不喜欢用香粉,林夏至对香粉、香膏一类事物不怎么了解。
他对香味的第一时间反应其实是香水,可是香水制作工艺复杂,估计做出来之后比香膏还难得,做出来也对程夫郎他们烦恼的事情没帮助,不如不提。
他脑子里另外还有一个很模糊的主意,可是这个主意如同隔了一层窗户纸,总是不清晰,一下子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既然帮不上忙这件事还是让程阿爹和程夫郎继续纠结,林夏至没有提梁明想要靠近程闻柳的事,刻意提出来反倒显得他林夏至小气。
就在林夏至一边想那个模模糊糊的主意,一边设计茶楼点心铺的时候,林小秋跑到程家说林家村出事了,豆坊那边闹了起来。
豆坊是林夏至提出来的,他对豆坊的建设出了不少力气,听到林小秋说豆坊出事了,问都没有问清楚,赶紧带上林小冬回豆坊去看看。
都走在路上了林夏至才问林小秋豆坊发生了什么事。
“之前林成云管事被查出怀有身孕,村里一直因为他这件事争吵不休,今天林成云管事在豆坊上工的时候差点摔跤,村里有些人就因为这个说孕夫不适合在工坊做工,更有甚者提出哥儿不应该在工坊做工。”林小秋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气愤,“说是夫郎怀孕了要在家休养,不能出来劳作,实际上咱们村子里夫郎怀孕之后有几个能够好好休息,遇到农忙一样下地收庄稼,那可比在豆坊上工还累。”
林小秋跟着林夏至身边做了几年的事,有些心态也跟着被林夏至影响,觉得哥儿在外面做工不是一件不被允许的事情。
就拿他们林家豆腐房的事情来说,虽然做豆腐、淀粉那几个作坊都是汉子在里面,但是他管着的这个专门为飘香十里做吃食的小坊里面都是哥儿,大家在做活的时候丝毫不比汉子差。
说什么哥儿不能在外面做活的人一定是心里看不起哥儿的那些人,然而让林小秋无语的是不仅有些汉子这样想,连不少年级大一些的夫郎也是这样的想法,他们也觉得哥儿成亲之后,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好好做好分内的事就行。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哥儿夫郎在自己村里的作坊都不能做事,那干脆门都别出算了。”
林小秋说这些的时候林夏至脸色凝重,显然林成云怀孕这件事是被人给利用了,这些人或许是作坊外的人对作坊招哥儿不满,也可能是作坊里的人有别的想法,如果不解决好,以后豆坊的哥儿或者夫郎们怀孕了就不好处理。
“云哥儿现在情况怎么样?”林夏至有些担心,小产对哥儿身体伤害非常大,万一林成云真的在作坊把孩子摔掉了,那才麻烦。
“林成云管事没有大碍,他没有真的摔下去,只是脚滑了一下,旁边有人扶了他一把。”林小秋一脸庆幸,“大人和孩子都没事,胡郎中过去看了,说林成云管事身体底子好,安胎药都不用吃。”
“那就好。”林夏至松了口气,人没事就有商讨的余地。
“对了,云哥儿的相公是什么态度?”林夏至记得林成云的夫家就还算通情达理,不是那种封建老古板。
林小秋颇为赞赏地说:“林成云管事的相公支持他继续在豆坊上工,他们一家人都觉得在豆坊上工是好事,听胡郎中说了在豆坊上工不会影响孩子,更不会阻止他。”
说道这里,林小秋就想到了有些村里人,居然认为林成云管事的夫家是故意想害林成云,说什么他们不在乎林成云和他肚子里的孩子,意图挑起林成云夫家和么家的矛盾。
一路坐着马车到林家村,林夏至连林家都没有回直接到祠堂。
之前大家在豆坊外面扯皮,严重影响了来林家村豆坊拿货的商人,里正见这样不行便出面把村里人都召集到祠堂,让豆坊能够正常运转。
林夏至听了林小秋解释赞赏地说:“还是大爷明事理,要是真的让来买东西的商贩看到咱们村里闹矛盾,一定会影响村里的生意。”
之前林夏至过年回么家的时候已经听杨雨生说过林成云怀孕一事,当时林夏至就已经考虑了关于夫郎上工的福利,其中一项就有产假制度,还没来得及给里正提林成云的事情就闹大了。
到祠堂附近林夏至就下了马车,然后不动声色地站在人群外面听大家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