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至没注意到程闻柳的小情绪,他让刘小牛离开,拿出另一张纸,上面画了一种长得很奇怪的树。
招手把程闻柳叫过来坐下,林夏至把画递给他:“闻柳,这个树叫什么我不清楚,是我在一本杂书上看到的,说是把树皮割开会里流出一种液体,这种液体干了就叫橡胶,非常有弹性,我想着自行车的轮子用木轮子经不起震动,路上遇到个石子儿能蹦老高,用橡胶裹一圈在轮子上,应该能减少都震动,骑起来舒服些,你看看能不能找到这种树吧。”
“这么神奇,那我命人去南边的时候打听打听。”程闻柳丝毫不怀疑,他家夫郎在杂书上看到的东西很多,而且,都是真的。
“这种树都长在很炎热的地方,再南往一些的地方一年四季都很热,如果能找到咱们可以多弄一些橡胶回来,马车、战车这些轮子上都可以用橡胶,橡胶还能密封。”林夏至卡了下壳,“密封不是说产蜂蜜的那个,我给你解释一下,比如说一个罐子,盖子里加一圈橡胶,盖上盖子之后空气就不会跑进去,可以防止里面的东西受潮腐败。”
在林夏至的记忆中,似乎是从南美洲那边引进的橡胶树,不知道现在南边有没有橡胶,如果找不到他再想想别的办法。
程闻柳听了林夏至的话去安排,林夏至在家闲着无聊,他拿上一块凸透镜、一块凹透镜爬上一个二层小阁楼,将两块镜子对准,调整成望远镜看远处的风景。
试了好久才找到合适的角度,兴致勃勃地看了会儿,等看累了林夏至又有些丧气,这个东西要怎么给县令说呢?
以前他林夏至是林家人,要么让林承祖、林虎子出面,要么假借林承宗这个读书人的嘴,现在他出嫁成了程家夫郎,玻璃又是程家和玻璃窑在合作,不可能再让林承祖去说。
如果让程家这边出面,那他林夏至可能就要暴露了。
在林夏至纠结这些东西的时候,县令那边早就有所猜想了,辽台郡守同郦水郡首写信的时候提到了沙盘一干事情,郦水郡首把这件事告诉了江宁县令,让江宁县令对林家和程家多上些心,尤其是林家那个哥儿、现在成了程家夫郎,希望林夏至能够再给他们惊喜。
纠结再三,林夏至决定还是告诉程闻柳,如果县令问起他就说是在杂书上看到的,咬死这一点不放,县令不至于把他当成妖怪给关起来或者一把火烧了。
想明白了之后,林夏至让程闻柳也拿着两块玻璃片对焦。
随着距离角度的调整,模糊的视线越来越清楚,程闻柳的嘴巴也越张越大,等他站在阁楼上就能清楚看见街道上的人时,嘴张大到了最大。
林夏至捏住他的下巴晃动两下:“别把下巴给掉地上了。”
程闻柳看了一圈,轻轻地将玻璃片放回桌上,回头兴奋地对林夏至说:“夏哥儿,你怎么这么淡定,你听听我的心跳,天呐,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这么远的距离我居然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和自己待了这么久,程闻柳又学会用“淡定”这个词了,林夏至毫不迟疑地伸出右手,在程闻柳的耳朵尖上用力一掐:“痛不痛?”
“嗷!”毫无准备之下,一点点皮肉被掐一下比拧整块肉痛多了,他捂着耳朵连退好几步,“痛痛痛!”
第297章 望远镜
“知道了吧,你这不是在做梦,梦里是不会痛的。”林夏至对程闻柳贤淑地微笑,“现在心跳的还快不快?要不要我再帮你治治?”
程闻柳使劲搓了搓耳朵,把刚才的痛感搓掉:“不快了不快了。”
又过了会儿,程闻柳继续凑到林夏至身边:“夏哥儿,我刚才一惊一乍的没有吓着你吧?”
林夏至嫌弃地看了一眼他:“没有,我已经习惯你这样了。”
“那就好。”程闻柳不在意,狗腿地给林夏至捏肩按摩胳膊。
“行了,你看眼睛都快长出来黏上凸透镜和凹透镜了,不用管我,我坐这里挺好的。”说着林夏至做了一个手势,形象地演示了什么叫眼睛粘玻璃片上。
程闻柳不要脸地亲了口林夏至:“还是夏哥儿你懂我。”
说完,他多给林夏至按摩了几下才继续拿起两块玻璃片研究。
“这个东西我在想我们应该献给朝廷,在两块镜片外面装上木筒就可以做成望远镜,如果边疆的士兵能够用上望远镜,有敌人过来的时候大家就能察觉到,你说是吧?”林夏至等程闻柳放下玻璃片了才同他商量。
结果程闻柳的关注点不在朝廷,他注意到林夏至的称呼——“望远镜”,很贴切,确实能够望到很远,他在家受高度影响再远一些地方只能看到屋顶,如果位置更高,地势更平坦,就能看到更远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