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上完,覃伯和连云一起带着所有的下人到正屋给主家拜年:“老爷、二少爷、夫郎、二少夫郎、孙少爷,小的们在这里祝各位主子来年——在家顺在外顺,心顺意顺,一顺百顺;天地顺人情顺,风调雨顺,一帆风顺!”
这番话让程阿爹听得高兴,大手一挥:“哈哈,赏!”
给下人们准备的年礼早就已经发了,年夜饭之前,程夫郎和林夏至只用给大家发赏钱,每人一个红封到手就让他们也下去吃年夜饭。
“来来来,就剩咱们一家人,不讲究那些虚礼,现在天气冷饭菜凉得快,咱们先吃一些填肚子,然后再慢慢吃东。”程夫郎率先拿起筷子往桌上每个人的碗里夹了一份他们各自喜欢的菜。
林夏至和程闻柳把程夫郎夹给他们的菜吃完,对视一眼,默契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站起来。
“你们俩这是想做什么?”程夫郎放下筷子在林夏至和程闻柳头上分别敲了一下,“还嫌你们阿爹平日里的应酬不够多吗?”
程闻柳拿杯子的手一顿:“阿么——”
“都说了,今天是一家人一起吃饭,不准搞那些!”程夫郎打断程闻柳的话。
程阿爹看着夫郎和孩子的动作呵呵一笑:“来来来,这是阿爹给你们俩准备的红包,这个是给小包子准备的,你们俩暂时帮他保管着,等小包子长大了再拿给他。”
程阿爹拿出三个红色的锦袋,每一个上面都用金色的线绣了新年吉祥四个字,做工精美。
林夏至和程闻柳:“多谢阿爹。”
程夫郎也拿出来三个锦袋,上面绣的字改成了事事顺心。
谢过了程夫郎,林夏至和程闻柳也拿出他们准备好的孝敬银子给程夫郎和程阿爹。
一家人,既有长辈给晚辈的,也有晚辈给长辈的,只有小包子一个人只进不出。
将小包子的压岁钱收起来放到他的小床上,红色的外壳立马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挥舞着小手想要把那几个红色的袋子给拿在手上。
“小小年纪就知道护着自己的东西,和他阿爹小时候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程夫郎看着小包子的动作一阵乐。
“阿么,闻柳小时候是怎么用自己压岁钱的?”林夏至随口问了起来。
“他啊,从小不知道他把压岁钱藏在哪,反正只要给了他就不会再看到,说不定是拿给某个心仪的小哥儿去了。”程夫郎开玩笑地说。
“阿么,您可别这样坑我呀,我哪有什么心仪的小哥儿,年年的压岁钱我都攒下来,作为我做第一个铺子的本钱了。”程闻柳大呼冤枉。
程闻柳的第一个铺子林夏至是知道的,就是最开始飘香十里的那个小铺子,卖的是一些从外地运过来的货物,一开始的时候赚了些钱,后来随着河运越来越方便,来往各地的船只越来越多,那间铺子就开始入不敷出,再后来就租给了林夏至他们开飘香十里。
如今的飘香十里已经将左右两个铺子都给合并了,生意好得不行。
“对对对,你都攒下来了的,没有乱用。”程夫郎被程闻柳那急切的,想解释的模样给逗乐了。
还记得当年他年轻的时候在主宅那边过年,阿么也是这样开自家相公的玩笑,自家相公也是非常着急地解释,生怕自己误会了。
现在自己做了麽么,也这样开儿子的玩笑,果然是很有意思。
林夏至配合着程夫郎,做出不高兴的样子看向程闻柳。
一顿年夜饭从下午一直吃到了晚上,这段时间里小包子睡了两觉,醒了一次吃奶,大人们才总算吃完。
年夜饭过后就要等着跨年的时候吃饺子,现在时辰还早,大家得找点事打发时间。
有林夏至提出来的各种棋牌游戏,打发时间并不困难,四个人一起有很多游戏可以玩。
上次大家一起玩棋牌游戏还是去年去辽台郡的船上,当时程闻柳和程阿爹两人一直赢,气得程夫郎、林夏至和程鸾景不乐意和他们玩,自己单独组队。
这一次,程阿爹和程闻柳学乖了,他们玩的时候不准痕迹的放点水,偶尔让林夏至和程夫郎也能赢几局,大家脸上都贴上了白纸条,看上去很是搞笑。
玩游戏的时候时间会过得很快,没过多久就到了午时,小厮过来提醒主人们时间差不多了。
程夫郎和林夏至一起去厨房准备煮饺子,程阿爹和程闻柳则出门挂灯笼、放鞭炮。
时间一到,两个崭新的大红灯笼挂在大门的屋檐下,鞭炮声挨家挨户响起来,陷入夜色中的江宁县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程阿爹和程闻柳同隔壁出来放鞭炮的邻居互道一声新年好,关上大门转身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