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用这个办法也不行,怕是她比苏恒先受不了。
该怎么办呢?得从根源解决这问题才行。
而又不得不在宫里歇下的苏恒,躺在床上揉着有些酸的右手,想着今晚太后委屈巴巴却不敢有任何怨言的模样,不自觉嘴角上扬。
今晚他是故意的,虽然此举很幼稚,也说不清为什么,但不再年少冲动的他,却是这么做了。
累了一天,尽管两人各怀心事,却都睡得很踏实。
翌日早朝,林一禾心情美美去上朝。以为今天也不过是有苏丞相在的,一个平常又美好的早朝。谁料却接到急报,燕国边境有冲突。整个早朝,气氛凝重。
本来对前段时间苏恒不听劝阻,调整了大齐军事防布有意见的官员,这下不得不佩服他的远见。若不是大齐这边早有准备,让燕国始料未及,只怕他们就不是试探了。
燕国的这次小小的冲突,让安逸了近百年的大齐官员生出了危机感,也让苏恒在朝中的威望更高了。
下了朝,苏恒准备去兵部和兵部尚书好好商量体下对策,却被裴高扬喊住。
裴高扬不管他愿不愿意,拉着他就往人少的角落走。
待四处只有他们两人,裴高扬也不迂回,直接问:“你可有察觉太后对你与旁人不同?”
这话让苏恒心一惊,也暗暗生出一丝窃喜。但窃喜过后,下意识想的是,莫不是因为他在勤政殿辅佐太后,外面有了流言蜚语?
脸一沉,他道:“裴太傅听到了什么?”
裴高扬错愕:“什么听到了什么?我在问你话呢!”
苏恒心安了些,他不惧怕什么流言蜚语,但太有一介女子,容易被中伤。况且,也许只有他明白,太后想看的,兴许不是他。但这些不可能告诉裴高扬。
“娘娘对我,也许是有些不同吧。”
“你你你你你。”裴高扬拧眉指着苏恒,连说了几个你,不知该如何往下说。
原来苏恒知道!可他知道也当做不知道!这说明什么?
裴高扬不敢去分析,他太了解这个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好友。在男女之事上,他就是一根木头,一根不会对女人动心的木头。但现在这根木头,竟然对太后纵容成这样……
裴高扬一脸无奈,压低声音吼道:“那可是太后啊!”
“正因她是太后。”所以和苏祁绝无可能。苏恒神情肃穆。
“那你还……还对她动了……你是丞相,是大齐的栋梁,是百官的榜样。你得其身正啊。”
“我是对太后动了恻隐之心,她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却注定要在这深宫里枯萎。你不觉得娘娘很无辜很可怜吗?”
裴高扬再次愕然,一脸不敢相信等着苏恒。这根木头,莫不是木到连自己是动了心还是动了恻隐之心都分不清?
他到底要不要点醒?
裴高扬犹豫了,这问题太严重了,他得好好想想。
这一个早上,裴高扬都没什么心思教皇上课业,干脆让他早些去勤政殿。
多一个人在,总比那两个人共处一室强。
皇上走后,裴高扬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很久。
越想越觉得,以他对苏恒的了解,一个心冷冰冰的人,会觉得一个女人可怜,八成是动了心而不自知。又或者知道,但故意瞒着自己?
不对不对,早上他说动了恻隐之心的时候,可是一片坦荡。他礼部出身,本身就是温和守礼之人,绝不可能在知道自己对太后动心后,面对质问还能这样面不改色。
以他过来人的经验,不管是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男人,在谈到自己心仪的女子时,都免不了会泄露出情绪。
所以苏恒,是真的错把心疼当可怜?
一番分析后,裴高扬几乎要把自己说服了。
想笑没想到这块木头竟然有对女人动心的一天!
可一想到他心动的对象……对他不禁又有些同情。
果然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在年少的时候就遇到自己心仪的姑娘。等她长大后,顺利娶回家,恩爱到白首。
这世间像自己这么幸运男人很少很少,可以说凤毛菱角。裴高扬有些骄傲,嘴角不自觉高高翘起。
勤政殿。
林一禾很诧异今天皇上怎么那么早过来了,苏恒都还在政事堂。
“今天不用上课吗?”林一禾摸了摸他脑袋,一脸慈爱。
慕容庆恭敬请安后答:“太傅说今日无事,让我早点过来,和丞相学习批阅奏章。”
“原来如此。”林一禾点点头,笑眯眯招手“丞相去了兵部,怕是要晚些才到。皇儿,来陪母后聊聊天吧。”
慕容庆受宠若惊,恭敬道:“母后想聊什么?”
“就聊聊太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