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你来是有什么事吗?”乔艺微微一笑,那张棱角分明的鹅蛋脸一时迷惑了木清的眼。
要不是袖子里源源不断的灼热,他险些忘记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木清从袖子里拿出两个纸包的烤地瓜,轻轻放到乔艺面前的地上,他放下后便立刻退到了门口,“林齐姐姐扣了你的午膳,我,我怕你饿着就偷来了两个红薯...”
烤地瓜的香味传来,乔艺的肚子就立马起了响应。
乔艺面上笑容不改,也并不觉得羞赧,她起身从地上捡起两个纸包,看着木清的眼神愈发温柔,“木清,谢谢你。”
“无事...”木清想抬眼悄悄打量她,却被乔艺抓了个正着,他脸色愈发燥热,连忙往门外退去,“你,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眼瞧着男孩落荒而逃,乔艺轻笑了一声便收回目光,她快速拆开外面的那层纸,小心剥皮,虽然饿,还是注重着没狼吞虎咽地吃。她吃完一个后,把另一个随手塞在了枕头底下。
看着眼前一盆的男子衣服,乔艺叹了一口气,没见到美男却先要给他们洗衣服。
淦!
****
挽新楼是皇城最大的青楼,这里的男子都是个顶个的角色,光是匆匆路过乔艺门口的那些便令人善心悦目。乔艺虽然不喜欢气质有点娘气的男生,但不妨碍她欣赏他们的美色。
忽然一个声音引起了乔艺的注意,“听说今日沁竹公子会上台奏曲。”
乔艺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个熟悉的名字,很快就想到了——挽新楼头牌,据说人美歌甜,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好,清媚入骨,不落艳俗。乔艺忽然也想去凑热闹了,她瞅了眼还有大半盆没洗的衣服,往上面撒了些皂末,敷衍了一下便随着人流出门。
夜半时分,烟花柳巷之地是全城最热闹的地方。
今天的客人尤其多,里三层外三层地将挽新楼围地水泄不通,乔艺在楼下找不到位置,索性就在二层的贵宾室门口当个服务的小厮。
开场舞的时间尤其长,见一群浓妆艳抹、身段纤细的男子在上面扭动,乔艺没欣赏地来,便随意地移开了目光,她打量台下的诸人,从穿着打扮看,不是略有小钱的商户便是品级不高的官吏。乔艺看见几个眼熟的身影,不等她想跟人家去套套近乎,全场烛灯一暗。
在黑暗中,唯有台上用夜明珠照亮。
众人瞩目下,一个红袍黑发男子抱琴赤脚走了上去,三千青丝随他的动作从额边落下,乔艺站在他的侧面,从垂落的黑发间隐约能看见男人精致如画的侧颜。
一眼万年,乔艺觉得,她要冲了。
系统在男子准备时,忽然开口跟乔艺说,[沁竹也就16岁。]
[所以呢?]乔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台上。
[不是刚才有人说不搞年轻男孩的吗?]
乔艺轻嗤一声,看着沁竹的眼睛水光轻潋,[你什么时候这么相信我的鬼话了?]
[...呕]系统脸皮厚不过乔艺,它呕了一声,又消失了
随着男子入座,他将琴摆放好,葱白削断般的修长手指在琴弦间滑动,浑身上下都勾着人的视线。乔艺低头看向台下的人,觉着自己的表现也还行,说着乔艺就抬手抹了抹嘴角。
很好,没流口水。
其实乔艺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但电视剧里的古装再怎么装扮,却少了举手投足之间的那丝韵味。无论沁竹公子是否如传闻之中那么神仙美貌,光这一身的气质乔艺就不行了。
一曲下来,乔艺半个音都没听,光顾着看脸了。
台下的女子也大都如此,痴痴地贪恋着男人俊逸如仙的脸。
沁竹表演完,便抬起琴来,怎么上来的就怎么下去。
在后台,木清和另一个清秀男孩连忙抬脚跟上沁竹的步伐。沁竹下台后,浑身的架子就散去了不少,一双微微上扬的丹凤眼随意睨了眼小心恭谨的木清,“下午去哪儿了?”
“公子,我...”木清一对上沁竹的眼神就说不出谎话来,他连忙低下头,抿了抿嘴细声说,“我有私事。”
“是去找那个罪臣之女了?”沁竹将琴递给另个小厮,他支起下巴,长袖落下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沁竹好笑地看着木清又开始变热的脸,“又没怪你,脸红什么?”
“公子莫取笑我..”木清行了个礼,眼眸闪躲,“我,我是真的心悦乔艺。”
沁竹见他连个话都说不利索,想起前段日子和乔艺的一面之缘,嗤笑了句,“哪怕她现在是贱籍,也算书香门第出来的,哪里能看得上咱们这儿的人?”
木清眼里的光一下子暗了,他哆嗦着发白的嘴唇说不出话来。
沁竹见他这般,也明白是自己说过份了,他抬手拉起木清,“你若真有这心思,我有时间替你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