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又嘱咐道:“娘,除了我,你谁也不能信,哪怕是咱们家的那些亲戚呢,这侯府家生子的关系盘根错节的,说不定就有人怀着祸心呢。”
傅清芳晚上也不住在侯府的,上午来下午走,只在侯府呆了两天,就借口身体不舒服,不肯回来了。
反正她回不回来对郑思远来说也碍不着什么事,她不回来,郑思远反而更加自在呢。
傅清芳在庙里住了没几日,就有一个仆妇急急忙忙地从侯府赶来,说是柳姨娘出事了。
做为主母,家里的妾室出了事,傅清芳自然是要回去看一看的。
待到了侯府,整个侯府的气氛都压抑的很,丫鬟仆妇无不小心翼翼的,就怕触了主子的霉头。
宝乐堂里,已经有太医来了,傅清芳到了之后跟郭氏请了安,就站在一旁不言语了。
这屋里的气氛实在是说不上好,郭氏面色发白,看来是气的狠了,要是柳姨娘真的出个什么事,这府里恐怕得有一场腥风血雨。
不过幸好,太医很快就出来了,郭氏立马问道:“我的孙儿如何?”
那太医先是跟郭氏行了礼,接着才说道:“孩子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如夫人受到了惊吓,还是卧床静养一段时间比较好。”
郭氏又忙问要不要吃药,太医道:“夫人有孕,还是不要吃药了,只需静养便可。”
郭氏连忙谢过太医,就赶进去看柳姨娘了,傅清芳让人备了礼物,又亲自把太医送出宝乐堂。
回来后,她面罩寒霜,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怎么就让柳姨娘摔倒了?”
屋里的下人们见傅清芳发了火,立即都跪了下来,不敢言语。
傅清芳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可别跪我,我是受不起的,我倒是要问问,柳姨娘到底是怎么摔倒的,是谁冲撞了她?”
郑思远此时也在,他静坐在一旁,也不说话。
郭氏也从里屋出来,她的脸色比起傅清芳好不了哪里去,这好好的,怎么就会有人冲撞了柳姨娘呢。
郭氏也是经历过后宅争斗的,对此哪能不多想些。
不想让柳姨娘生下孩子的,傅清芳当然是第一嫌疑人。
这正妻无子,姨娘有孕,自然就是正妻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
“傅氏,这柳姨娘走在路上,怎么好好的就被人冲撞了呢?”郭氏的脸色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了:“把那个婆子给我带上来。”
冲撞柳姨娘的是五十多岁的婆子,并不是侯府的家生子,是从外面买了来的。
后来被配给了侯府的家生子,生了一男一女,现在她的儿女们都已经成家了。
谁知道那婆子被带来宝乐堂的路上,趁着人不注意,一头碰死在了山石之上了。
郭氏听到人自己撞死了,一腔闷气没地方发,就把那婆子的儿女们叫来骂了一顿,又把人给发卖了。
傅清芳在一旁冷眼看着,倒是没说什么,现在郭氏心里肯定怀疑上她了吧,要是她插上一手,不就正好把自己送到郭氏的手上。
处置完下人,郑思远才站起身来说道:“母亲,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柳姨娘就交给夫人吧。”
傅清芳怎么会接那个烫手山芋,就说道:“侯爷您也不是不知道,我现在住在皇觉寺,一心一意地吃斋念佛求菩萨保佑侯爷,哪里还有时间来管府里的事?柳姨娘的事我实在是有心无力,总不能不管当日我发下的誓言,为了一个柳姨娘从寺里回来吧?”
郑思远说不出什么来了,半晌后说道:“夫人还是多费些心吧,平日里多照管柳姨娘一些。”
“侯爷说的这是什么话,照管侯爷的后院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傅清芳就笑着说道:“只是现在我身在寺庙,实在是有心无力。等到三年之期满了,我必定是要回来的,到时候苏姨娘柳姨娘的孩子都大了,正好都由我教养。柳姨娘在京城,我倒是隔几日就能见到,苏姨娘远在边城,我倒是好长时间没见到了,明澜也好快半岁了吧,三躺六坐八会爬,明澜现在应该会坐着了吧。可怜我们母子天各一方,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这个做娘的还没见过孩子一面呢,”
郑思远的软肋就是苏月凉,傅清芳就从苏月凉身上下手,专门往郑思远身上扎刀子。
“侯爷,我给明澜做了好几身衣服,您这次回来正好给他带着,这儿是母的心头肉,明澜虽然不是我生的,可到底也喊我一声母亲,我也是记挂的很。”傅清芳笑吟吟的,又朝郭氏说道:“老太太,边城条件艰苦,苏姨娘又是个不着调的,不如把明澜接回来,放在我的身边教养,省的以后外人说明澜是个小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