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这是闹上矛盾了?
今日在宫外不是还生死相随的么?
大臣们怀疑自己老了,着实不太明白年轻男女的心思了。
***
“娘娘!皇上他来了!”香芝走上前,兴奋道。
沈姝宁摆摆手,明玉一样的小脸立刻就拉了下来,看似很不悦。
这座寝宫,原本就是炎帝的原皇后所居,确切的说,是陆盛景的生母曾经住过的地方。
原皇后被废之后,这里一直保持着之前的摆设,这么些年不曾有人住过。
故此,稍稍修葺一番,便足可恢复此前的奢华。
帝王大步走来,身后披风扬起,他腿长步子大,几步就走到了沈姝宁跟前,男人拧眉,“还在生气?”
沈姝宁抬眼,竟发现陆盛景换过衣裳之后,看不出任何受过伤的痕迹。
他与陆长云也实在过分,竟然想出那种馊主意来诓她!
不用细究,她也知道,这一定是陆盛景的主意。
沈姝宁被陆盛景拉了起来,如此一来,两人的距离就更近了一些。
“不气了,好么?”帝王难得服软。
沈姝宁无动于衷,像个铁了心肠的烈妇,“皇上,你是不是从未相信过我?在皇上心里,我大约就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吧。所以,皇上你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既是如此,那皇上何必留下我呢?皇上坐拥江山,想要什么样的绝色佳人,都是勾勾手指那般简单。”
“你我……不如和离!”
陆盛景被这突如其来的“和离”二字给刺激到了。
他抓着沈姝宁的双肩,用了一些力气,捏得美人生疼。
“你胡说什么?!休要乱想!”
“我哪有乱想?!皇上就连苦肉计都用上了,皇上不如直接休弃了我,省得整日疑神疑鬼!”
陆盛景还是第一次发现沈姝宁如此刚烈。
以前生气,两人都是冷战。
今日她却是句句争理了。
陆盛景沉着脸,“不准再闹了!”
就在这时,沈姝宁突然脸色一变,露出痛苦之色,她身子不受控制的软了下来,缓缓下蹲。陆盛景大惊,将她打横抱起,“宁儿,你怎么了?!”
沈姝宁眼眶微红,双手捂着小腹,“不、不要你管!”
陆盛景立刻对着内殿宫婢吩咐,“来人!宣御医!快!”
沈姝宁不想让他碰,试着去推他,但力气太小,根本推不开。
“我不治,索性让我死了算了!”
“……宁儿不准胡说!”
御医很快赶来,沈姝宁缩在床脚,怎么都不愿意配合。
陆盛景急得一头是汗,“宁儿听话,只要你好生看诊,朕什么都答应你。”
“当真?”皇后娘娘她终于有了些许的动容。
陆盛景发誓,“朕的话就是圣旨!”
内殿还有旁人作证,但以防届时陆盛景杀人灭口,沈姝宁使了心眼,“皇上口说无凭,要立下字据!”
陆盛景,“……”
到了这一刻,帝王已经意识到,这似乎是个坑。
但,他不敢赌,明知是坑,也得往下跳。
笔墨与白纸陈铺在案桌上,众人只见新帝按着皇后娘娘所言,一条条快速的写了下来。
写到第五句时,陆盛景眉头蹙得更紧。
每月十日不共.寝?!
他自己的皇后,他还不能随心所欲的睡了?
对上沈姝宁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陆盛景抿了抿,挥笔洋洋散散记下这一句。
前前后后三十多条记在了白纸上,陆盛景又挽袖摁了手指印,侧头看着她的皇后,“宁儿,这总行了吧?”
沈姝宁很满意,但并没有得意忘形。
直到将字据拿在手上时,她才配合太医诊脉。
年过六旬的太医满头黑线。
不明白帝后二人这是在闹甚。
仔仔细细看诊过后,太医如实回禀,“皇上,娘娘胎相稳健,皇嗣是天命所归,安泰的很呐。”
这话很是受用。
陆盛景赏赐了御医。
待御医离开,他沉着一张俊脸,但又不敢直接对沈姝宁干点什么。
她今日闹腾的够多了,万一真伤了胎气就不好了。
陆盛景亲眼看着沈姝宁将字据锁紧了小盒子里,他心情复杂。
他对她还不够好?
需要这些字据来作证?
女人心,海底针。
两人对视上,沈姝宁一脸理所当然,“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今日是皇上欺骗我在先。”
陆盛景,“……”他竟无言以对。
外面天色已黑,这座宫殿才刚刚修好,尚未来得及烧上地龙,陆盛景刚要开口训斥沈姝宁做事不知轻重,就突然想到了字据上的十四条:
不可对她言辞严厉。
陆盛景耐着性子,“今日先跟朕回朝阳殿,等到暖和些,你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