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郭湘很惊喜,“还是娘疼我,师父也辛苦了,这么远还带过来。”
而且这东西还容易碎,这一路上师父不会一直捧着吧?
“张婶,您先帮我把鸡蛋放起来。”郭湘把鸡蛋给边上的张婶。
“哎!”她应了一声把鸡蛋接了过去。
“她怎么在这儿?”纪昌林低声问。
“您是说张婶?”郭湘小心地看纪昌林的脸色,“振南姥爷现在和我们住一块儿,她是照顾老人家的,已经好几年了。”
那边顾振南把鸡笼提过去,张婶也把鸡拿去耳房里关了起来。
顾振南把顾希德请了出来,郭湘把纪昌林领了过去。
顾希德很高兴,“早就听振南说纪大夫医术高明,今天终于有缘相见了。”
“您夸赞了。”纪昌林淡淡笑了笑。
张婶泡了一壶茶拿过来,纪昌林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张婶脸一白急忙退了下去。
“小湘,你过来,师父帮你把把脉。”纪昌林脸色缓了缓。
“哎!”郭湘脆声声地应了一句,看了张婶一眼,走了过去。
在桌边坐下,把手腕放在桌上。
纪昌林伸出手指给她诊脉,左右手都诊了一遍。
“怎么样?”顾希德和顾振南都紧张地问。
“没什么大问题,可能就是太累了,而且怀孕体内激素发生波动也会有影响。”纪昌林尽量用大家能听懂的说,虽然他是中医,但西医也是有所了解的。
“不过小湘怀了双胎以后要的营养比一般人要多,我会配合她的体质给她开一些方调理一下。”纪昌林说道。
“谢谢师父!”郭湘欣喜地说道,师父说没事儿肯定就是没事儿了。
“纪大夫,麻烦您帮我姥爷也看看,他身体一直不太好……”顾振南对纪昌林说道。
“好!”纪昌林点头。
郭湘便退了出来,走到耳房那儿,张婶正看着一群鸡发呆。
“张婶?”郭湘叫了一句,张婶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泪,慌忙把泪水擦去。
“您以前认识我师父?”郭湘问了一句,把她拉到她自己住的东厢房。
“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张婶苦笑一声。
张婶名叫张素梅,出生在北河省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
原本她在家也是订过亲的,本来是计划到十八岁的时候结婚,那时候法定结婚年龄还是十八岁,后来才改成二十岁的。
眼看着到了十八岁快要成亲了,谁知一场意外他的未婚夫命丧黄泉。
后来就传出一些谣言,说她克夫。
农村对这个是很忌讳的,她长相也是一般,并不是个美人,结果耽误了几年说亲都没有说成。
在此期间她的父母又相继过世,她的名声也越发不好了,说她克夫又克父母,就是个灾星。
她的家人也越发对她不好,总是打骂她。
她有两个出嫁的姐姐也不管她,她一个人过得很苦。
结果几个家人还商量着把她卖给山沟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鳏夫,还是同乡一个小姐妹听到消息通知了她,她连夜就逃了出来。
后来她来到了京城,偶然机会认识了一个老乡,把她介绍到京城中医院做临时工。
其实就是清洁工,做的是最脏最累的活。
不过那时候她还是很高兴,至少能养活自己了,所以她一点也不抱怨,做事很勤快。
纪昌林当时是中医院的副院长,那时他才三十多岁,三十多岁能当上副院长说明医术有多高明。
他结过一次婚,不过妻子病逝了,他就没有再娶,又没有儿女,他就一直沉醉医学,一个人生活。
张素梅在中医院干了没多久她的家人就找来了,在医院里又吵又闹,硬是要把她拉回家嫁人。
纪昌林当时正好也在场,看不过去就把人拦了下来,还出钱给了她的家人,张素梅就留了下来。
为了感谢他,她就经常到他家里给他洗衣做饭。
当时他一个单身汉生活的确也很马虎,家里经常乱七八糟的,有了张素梅的帮助家也有了家的样子。
纪昌林又让她在医院做了一名护工,虽然还是比较累,但比以前天天装垃圾还是好很多。
而且他还经常教她一些医学知识,后来两人就日久生情,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谁知来了一场意外,纪昌林被人陷害。
而且陷害他的还是他的徒弟,这让纪昌林打击很大。
那个徒弟平时嘴巴很甜,天天师父师父地叫着,跑前跑后也很是勤快,就差点把他叫爸爸了。
谁知道最先陷害的却是他。
郭湘听到这儿突然明白了,之前说到师父还有其他徒弟时他的心情很不好,原来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