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玉,”老鸨缓缓脸色,压住心中的火气开口,“不是妈妈信不过你,而是,事关重大,由不得妈妈不慎重,你拿了户引,无法兑现承诺怎么办?”
别以为留个花魁多简单。
不说吃穿用度,就是过会儿的摘花令,都要自己垫付不少银子。
她若是敢少飞花楼那两成的银子,以后都别想府城浑了。
“这点媚玉之前便说过,签契书即可,”媚玉咬着红唇开口,“况且,媚玉弱女子而已,只身居于意满楼,妈妈有何不放心?”
老鸨闻言,转念一想还真是这样。
不过两个弱女子,她意满楼那么多人,还看不住这两个人。
瞬间,脸色有阴转晴,“乖女儿,妈妈方才心急,说话重了些,你可别往心里去,户引的事,妈妈这就帮你办。”
按照传统,只要是花魁都能转良籍,但,培养花魁并不容易,没人甘心白白放走一个摇钱树,所以才会行飞花令。
有人替花魁缴纳这笔银子,花魁给了花楼辛苦费,这才算彻底告别过去。
但,别人的银子也不是白拿的,故而,一般来说,大家都默认花魁为出钱人妾室。
做正头娘子是不可能,青楼女子,比不得清白人家的姑娘,纳妾是风流,娶妻则是丢人。
好在花魁们也有自知之明,并不会贪念那些不能肖想的,脱离风尘,有个男人依靠,已经足够。
但,除了媚玉这个意外。
景红听到这事后,审视地打量主仆两片刻,才悠悠地开口,“媚玉姑娘,你确定真的要这样做?”
“媚玉确定,”她的声音娇媚却坚决,“给景红妈妈添麻烦了。”
“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
“媚玉明白!”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求,不过,前厅的诸位爷等的就是摘你这朵娇花,这样,我很难办。”
“媚玉明白,奴家会安抚前厅的诸位爷。”
“很好,”景红满意地勾勾嘴角,“既然你已经有想法,我也放心了。”
说完,她把媚玉带到台上。
美人出现,又是行飞花令的时间,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景红,现在可否行令?”刀疤审视地打量一遍媚玉,满意地点点头,才喊出来。
“高爷,”景红歉意地笑道,“今儿恐怕有点波折,您先坐下来,我让咱们花魁跟你们说。”
“花魁要说话,行啊,正好也能让我见识一下花魁的功力。”
这话说的非常荡漾。
开赌坊的都不缺钱,他曾经纳了三个花魁为妾,送出去两个后,还剩一个。
可能见得花魁太多,早就没了新鲜感,除了腰肢软些,脸蛋漂亮些,放的开一些,没感觉有啥啥特别的。
却每次都要花两三万两。
有这钱,他能买几百个容貌上乘的女人。
虽说他不差这几个钱,却也不想白白糟蹋自己银子。
但,这个媚玉,似乎有点意思。
不说别的,就那身媚骨,花再多少都要尝一下,不满意还能当礼物送给贵人。
“诸位爷,”娇媚的声音响起,媚玉不紧不慢地开口,“得诸位爷看重,是媚玉的福分,但,得意楼对媚意情深义重,媚玉并不想离开得意楼。”
这话,掀起轩然大波。
“妓子就是下贱,好好的良人不选,非要一点朱唇万人尝。”
“可不是,今年的花魁自甘堕落,简直对不起那身好皮囊。”
“其实这样也不错,真是被人买走,咱们可没机会。”
“是这个理,小生还从来没尝过花魁的滋味,也不知道是否销魂。”
……
“景红,”高爷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拿我们开刷?”
他们在这等了半天,又是捧场又是送花,结果,花魁不干了。
这怎么可以!
“高爷息怒,奴家也不知道这丫头的打算,可今儿是花魁宴,奴家可没资格左右花魁的想法。”
“借口,五万两银子,媚玉我带走了。”
高爷看向媚玉的眼神全是冷光。
敢在他面前耍心眼,不好好教这婆娘怎么做人,她还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犯贱呢。
“抱歉,”媚玉柔声开口,“奴家并没有戏耍诸位的意思,只是不想成为玩物。”
“一个青楼女子而已,难不成你还想做当家夫人?”一声耻笑响起,“别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自命清高,小心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玩物怎么了?”一道冷哼响起,“总比跟男人厮混好。”
污言碎语不断地往外冒,台下的秋情气的恨不得码刀砍人。
担忧地看着媚玉,咬着嘴唇开口,“小姐究竟是什么想法,找个良人不好?”
“诸位爷放心,”待这些人发泄心中的不满后,媚玉才开口,“媚玉不会自甘堕落委身与任何人,否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