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小榆很想叹息,这是怎样的一个魔圈,她都躲这么远了,为何还又要回到原点?”那媛媛也过来了吗?”媛媛很懒,第一年想起来还会给她来个电话,这一年电话也没有了。
“媛媛……”俊朗的脸忽然显出一种悲绝的表情,“她爱上了一个从农村过来的同学,无论我怎样努力,她都不肯回头,我再找过去,她居然跟我说永不再见。”
见过他的超群,见过他的倜傥,见过他自信,却未尝见他如此无奈和失意。
“这么多年,你们……媛媛疯了吗?”叶小榆真的呆了,“也许她只是一时走错,你可不要放弃。”
“我怎能不放弃,她说从小到大,对我只是兄妹之情。而那个冯如海,虽然出身艰苦,但让她仰慕和心动。她和他已租房同居了。”
叶小榆倒抽一口凉气,“冯如海?”她记得那个男生,很憨厚朴实的样。高三时,家中双亲突遇车祸而亡,他为了照应妹妹,放弃求学,后来在学校的劝说下,参加高考,居然考进了那家大专。大学里,他似乎是一边打工一边读书,过得特别艰苦。
那样朴实内敛的人怎会和媛媛扯到一块,他们站在一起,就象一个泥娃娃和一个洋娃娃,想像那画面,她都想笑了,不可能的事吧!冯如海哪来时间去陪娇娇女,“纪大哥,你弄错了吧!”
“我也希望是,可惜我亲眼所见,整件事怪不得人家,是媛媛倒追他的。”纪跃飞苦笑着,手疾愤地甩向身边的墙壁,修长的手指很快就红肿了。叶小榆吓得挡着他的面前,“不要,纪大哥,我去找媛媛,让她回头。”
“有什么用?人回来了,心会回吗?”
沉默地伴着他,听着他絮絮地说着往事,说着多年的呵护和期待,到最后是一场空,输得这样不明不白,已不是面子不面子的事,而是他多年的自信全无。她陪着叹息,陪着指责,陪着气恼,陪了一下午和晚上,陪着吃了晚饭,陪着回到他的住处,帮他收拾好了房间,才回校。人回来了,心却掉了。
从那后,他常常过来找她,大半是他在说,她在听,聊的都是媛媛。她有时也会去看他,两人一起煮点东西吃吃,他看合约,她看书,各占书房一边,话不很多,但相处却很温馨。他渐渐不那么沮丧了,说起媛媛的时候也少了点。
公司业务开展得很好,他是北京广告界的新贵。
平常的周未,叶小榆从街上买了刚出炉的面包还有新鲜的水果,来到他的住处,钥匙仍在原处,她含笑地打开门,看到他的卧室半敞着,里面有些声响,她笑着放下东西,走了过去。
“纪大哥,没有……”她忽然呆住了,身子一点也动弹不了。凌乱的c黄被,交叠的男女,女子散在枕上的长发,火艳躯体上汗流满面的纪跃飞,就那样象颗炸弹般迎面飞来,而她只傻站着,闪躲都来不及,遍体炸得粉碎。
“还不快关门。”纪跃飞沙哑着嗓音,咬着牙吼道。
叶小榆这才醒过神来,脸白如纸,返身跑了出去。一下楼,她慌乱地看不清方向,只是漫无目的狂奔着,很久很久,才停了下来,停下后才发现自已满脸泪水。
以为会不一样,自已对他是不同的,没想到还是一样,以前是媛媛无法比,而今天说明了什么?可以是任何人,就是不是她。无法控制的泪,伴着碎裂的心,痛得她只能蹲在地上紧紧环抱住双臂。他从来就不是她的谁,她又能指责什么,又能怨什么?傻呀,痴呀!
在街上晃悠到半夜,直到累得脚都抬不动了,才回到宿舍。外文系的室友紧张地大叫:“老天,你可回来了,有位先生找了你一下午。”
“哪位?”她无力地倒在c黄上。
“他说他姓纪,很帅很有型的。”
他,他来找她说什么,指责她撞到了他的好事?让她以后不要随意再去他家。呵,借她一百颗坚强的心,她也不敢再去了。“哦。”
“你不回个电话给他?”看她动都不动,室友有些急了。
“我太累了,明天再说吧!”
“可他说他会在学校后门一直等你。”
“等?”她真想大笑,他为何一定要逼着她再次面对上午的事呢?不想让他感觉到她的心酸和自怜,趁着月色,拖着疲累的身子走向后门。校园中静得令人心悸,唯有路灯还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