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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恶毒白月光(219)

作者:山楂酪 阅读记录

“在母亲眼中,难道攀权附势,比爹爹的性命更重要?”

袁圆静看面前慈眉善目如一尊菩萨的母亲,格外陌生。

侯夫人没有一口答应,只道:“容母亲细想想。”

袁圆焦急:“不能再拖延下去,爹爹在刑部地牢一刻,便会多受一刻的罪,母亲!”

这样的焦灼情绪,传染到侯夫人身上,还打算再思虑思虑,听得袁圆说:“若是爹爹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都要败了,还要什么富贵?”

一语惊醒,侯夫人只得拍板,哆嗦着嘴唇:“这桩婚事,母亲应下。明日一早便去奏请皇帝选出吉日,尽快完婚。”

这桩赐婚旨意,于两年前颁下,该走的礼节都已走完,只剩最后的迎亲。

听得永安侯夫人递上折子,程玄命人请来钦天监,路上得小路子授意的官员,掐指一算:“最近的吉日,在两日之后,除此,未来一个月都不适合婚嫁。”

帝王甚慰,大手一挥,将日子定在两日后。

侯府要办大喜事,当家主人怎么能不在呢?

永安侯是被下人从刑部大牢抬出,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肉,连身上承袭的爵位,也被夺去,只有个白身。

修养两日,沦为白身的前永安侯袁老爷还得夫人搀扶着来到喜堂端坐,忍着皮肉撕扯和内心交织的痛苦,等着新人敬茶。

昔年,瞧不起的那状元郎,如今以四品官衔儿,还是迎娶了袁圆。

昔日鼎盛的门庭,如今逢遇这样的大喜事,竟是冷冷清清。除了自家,连旁支也找借口推脱,生怕同他们一家沾染。

忆起老侯爷在世时,昌盛繁荣。

望着萧条的园景,人情冷暖,也不知袁老爷到底有没有后悔?

听得春栀探来的消息,楚长宁单手支着下巴,在走神。

那日御书房,她观程玄的字,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脑子里一时记不起在哪处见过。

这个困惑搁在心头,她欲再去御书房瞧瞧,说不定能记起。

夏竹端着熬好的汤水,楚长宁便出发前往御书房。

到了地方,却听守卫的御林军说道皇上不在,她只好入内先行等候。

来到书房,书案上的一只精巧匣子吸引了全部注意,没有挂锁,半掩着。

楚长宁想要把盒子移开,不小心掀开盖子,一片枯黄的落叶映入眼帘。

她心细,一眼认出这种落叶,只有行宫那处。

忆起上次围栏秋猎,程玄从她手中抢过落叶藏在怀中,扫见下面隔层藏着什么东西,楚长宁拿起匣子,揭开落叶和隔间的一方绸帕,盯着深凹里那一堆泛着绿的块状物。

好臭,这什么玩意儿,那厮竟还有这种癖好?

“娘娘。”

身后一道尖细嗓音,激起楚长宁后背发毛。

小路子匆匆跑回:“这可是皇上最为珍视之物,娘娘切莫要小心,别弄坏。”

楚长宁捏着鼻子,把那匣子重新放回书案:“皇上人呢?”

小路子上前查看确认完好无损,回:“邕州有自称李玄烨之子,联合一群乌合之众要谋反,皇上召见几位大臣,正在前厅商议。”

楚长宁颔首,示意知晓,把食盒交由小路子,领着夏竹离开。

因着这番缘故,令她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夏竹,本宫陪嫁时压箱底的匣子呢?”

很快,被夏竹翻找找来。

掀开盖子,里头躺着绘制憨态可掬的葡萄的一方帕子,当初这帕子给那厮包扎过伤口,楚长宁颇为嫌弃,不肯再用,压在箱底。

除了帕子,还有一张泛黄的纸条,白云观的平安福。

那是几年前,意外收到个小叫花送来的信封,里面只有四个字——小心春盈!

捻起那张纸条,细细观察过后,楚长宁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原来真的是他。”

那时候,程玄同春盈走得很近,却已经在提防着春盈。

“是谁?”夏竹凑来,突然想到某个人:“娘娘说的,是当今圣上。”

楚长宁不想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

她手指发颤地把纸条放回,合上匣子。

议事殿,一直忙碌到日薄西山,程玄走出殿外,随口问小路子,听说皇后用过晚膳,自己简单对付了几口。

来到寝殿,楚长宁刚沐浴完,发间裹挟着湿意,靠在贵妃塌上等待侍女拭干发丝。

透着灯罩细筛过的蒙蒙烛火,她有种不真切地朦胧美感。

“皇上圣安。”夏竹率先发现,福了福身子。

程玄大步朝贵妃塌走去,搀扶着起身问安的矜贵女人,朝夏竹摊手。

夏竹迷惑一瞬,反应过来,把手里的干巾递出。

程玄顺手取过,动作生疏地擦拭着湿发,温声软语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