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笑了。
“我会让汉斯先生留在北京准备琴院的事,老师我回奥地利选。可能要麻烦左小姐帮帮汉斯先生,因为语言不通,交流起来很不方便。”
“嗯嗯,一句话!你以后回中国再开专场音乐会,送我几张贵宾票就行了。”
迈森优雅地一笑,“没问题。左小姐,那以后经常联系!”可能是昨晚对她的印象太深刻了,不想在演出一结束后,与她失去联系。和她面对面的坐着说笑,心情自然而然就飞扬起来。
“行,给我电话时,可要算好时差。”她挪揄地说。
迈森挤挤眼,“知道你睡眠不好,不会在半夜吓着你的。给,这是我常用的电话,家里的,乐团的,还有手机,有了这三个号,你总会找到我的。”他递给她一张精致的名片。
“越洋电话很贵哦,还是你有事给我打吧,我是工薪阶层。”她应该没什么事找他吧,何必没事花那个钱。
她的随意,让迈森脸上浮现片刻失望的神情,但他很快掩饰住了,“嗯,那行。我可以直呼你左幽吗?”
“不要那么拘礼,我朋友和同事都叫我幽。”
“幽,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他挑眉,期待地向她伸出手。
“呵,高攀,高攀,首先声明,不要和我谈音乐,我可是连五线谱都不知几根线!”她好心地提醒他,他们之间的共同语言就是德语。
迈森忍俊不禁,促狭地问:“你有猜过几根吗?”
“四根?六根?”她询问地看着她,又看看经纪人和助手。
三个男人放声大笑。“差不多,差不多!”迈森乐不可支,深邃的蓝眸温柔满满。
第三卷 爱上“卡布其诺” 第八章 相逢也不相识
傍晚的强风豪雨并没有阻挡乐迷们的热情与疯狂。左幽掀开一点大幕,偷偷地看了看大厅里黑压压的观众,男士穿西装,女士穿长裙,一个个都像出席重大宴席似的慎重,就连小孩子也是一脸的肃穆,左幽不禁“噗”地笑出声来。
“笑什么?”候场的迈森正在平静心绪,听到笑声,走了过来,闭上一只眼,从fèng隙中看着台下。
没什么呀!
“你看他们被你昨天的敏感脆弱给吓住了,今天一个个正儿八经的,态度很端正,神情很敬重,你这下满意了?”她打趣地笑问。
“一定要这样刺激我吗?我可是马上要上场的人,要弹奏这么多的乐曲,一个人撑足二个多小时。”他被她说得脸红,心中却又喜欢她这样的讲话方式,至少缓和了他演出前的紧张。
“别指望我帮你,我连琴键都没摸过。你这个人自信满满,刺激一下也无妨。”她直言不讳。
“我的心脏就那么强壮?”他又忍不住笑了,她还敢说她不帮他,要是让她帮,那全场观众还不得拆了音乐厅。
“迈森,其实你没有必要在意那些批评家的言论。你在全世界有那么多的乐迷,象今天外面下很大的雨,可是台下没有一个空座,所有的观众都为你的音乐风雨无阻。这是一种信仰,也是一种毅力、执着,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你不觉得幸福吗?”她把目光挪向了台下,一个人喃喃地说着。
迈森站着,带着一丝震撼地打量着左幽————随意披散在后的长发,微微卷起,显得有一些慵懒和温和,瘦削白皙的脸颊把她一双清澈的眼眸衬得更大更亮,偶然掠过的淡淡忧郁都让她有点神秘。她轻言笑语似乎握着一种神奇的力量,更牵动他的情绪,令他莫名地感动和心漾。他们才认识几天,每多一秒,他对她的看法就更深一些,也很难把目光从她清秀的小脸上挪开。
她对他讲的话不是什么大的哲理,甚至有点没有条理,可他却无法忽视。不得不承认,音乐给他许许多多的财富,物质上的、精神上的,还有心灵上的。如果不是音乐,他会认识她吗?
认识她,让他的心灵突地丰盈。她象是一个向导,拉住他,为他指点着一道道风景,让他领略到许许多多从未体验过的美丽和快乐。
“我脸上有什么?”左幽摸摸两颊,被他看得心中毛毛的。
迈森仓惶地移开视线,难以自抑地红了脸。“我该……准备上场了。”
左幽抬头看表,“真的,还有五分钟,迈森先生,深呼吸,深呼吸,呵,祝你演出成功,我在后台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