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吹风的风声哗哗的,覃思没听清,提高音调:“你在说什么?”
覃汉当然不再说话了,只是专心给覃思吹头发。
他不只想要和她一起工作,他还想要给她吹头发,就这样吹一辈子头发。
覃汉突然“啊”地一声扔了手中的电吹风。
“怎么了怎么了?”覃思紧张地站起身,回头看他。
覃汉甩着手。
覃思说道:“哎呀,你看看你,吹个头发都吹不好,还想来当我助理呢?笨手笨脚的。”
覃思虽然嘴里抱怨着,还是捧起覃汉的手吹气。
覃思埋头吹得很认真,覃汉唇角不自觉就露出笑容。
……
……
房间内,一场呼风唤雨过后。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陪你去国外度假吗?”向清斜倚在床上,看着光脚走到地毯上的年轻男人,他的背影是只有常常健身的人才能展现出来的健硕。
因为年轻,健硕里更透着活力。
他已经将一件大衬衫套在身上,回头给了向清一个笑容。
那是一张颇为清隽的面孔,与衬衫底下健朗的身材并不协调。
“你是大忙人,也会有时间?”他问,笑容里多少含着一丝酸楚。
“我怎么听出了委屈的味道呢?”向清从床上坐起身,虽然是半老徐娘了,但因为保养得好,她较之二三十岁的时候更为迷人了。没有人到中年的富态,锁骨依然漂亮得能够养得了金鱼。
“时间嘛,挤挤总是会有的。”向清笑。
“可是我的钱还没有攒够。”年轻人说着向浴室走去。
向清冲着他的背影喊:“和我谈恋爱,为什么还要花你的钱?你让我的脸往哪搁?我可是标准的富婆诶——”
已经走进浴室的男人突然又走了回来,一把横抱起床上赤l的女人,往浴室走去:“那,富婆,等我攒够了钱就请你去马尔代夫看海,现在,就只能邀请你去浴缸泡水——”
向清听了“哈哈哈哈”笑起来。
在马尔代夫的海里嬉戏,和在浴.缸里嬉戏,有什么不同?
在向清看来,并无不同,其实是看和什么人嬉戏。
只要是和孟既在一起,在哪嬉戏都是一件开心的事。
像此刻,酒店房间并不宽敞的浴室里,两个人其实显得很挤的浴缸里,向清一样很开心,笑得花枝乱颤。
孟既并没有很开心,对一个男人来说,尤其是一个年轻男人来说,自尊是比开心更重要的东西。
……
……
覃家别墅,一间大琴室里。
排练的三个人又合了一遍筝曲。
覃笙打了个哈欠,覃浪说道:“今晚就排练到这儿吧,太晚了,大家都去睡,覃笙明天还要上学。”
覃笙听话地脱了义甲收进琴盖,说着“姑姑晚安,大哥晚安”便起身去睡了。
覃霄却没有脱指甲,覃浪看向她皱起眉头:“你还要练琴?”
像一个严厉的老师在训导学生。
覃霄“啧”了一声,“大侄子,你看看你,什么态度?哪有晚辈对长辈的恭敬?”
覃浪无奈苦笑了下,放柔了声调,像在哄着小孩子:“已经很晚了,小姑姑早点睡吧,女孩子错过了美容觉,皮肤会不好哦。”
“不要吓唬我,我,不信。”覃霄伸出食指冲覃浪摇了摇,义甲和手指上绑着粉红色的胶布,妥妥的少女心。
“大嫂每天都要码字吧?每天都晚睡吧?可是你看她,皮肤那么好。”
“你和我妈不能比,”覃浪认真说道,“她天生丽质。”
“喂,大侄子,你过分了——”覃霄坐在琴凳上噘嘴跺脚翻白眼使性子。
覃浪没有理他,径直起身:“你不睡我可睡了。”
覃浪还没有走出琴室的门就听见身后传来“砰”地一声,以及覃霄的叫声:“哎呀!”
覃浪回头,见覃霄手上还拿着扳手,有根弦断了。
覃浪急忙走过去,但见覃霄的手背被崩断的弦打到渗出了血渍。
“怎么搞的?疼不疼?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是训小孩子的语气,却已经急忙忙拿来了医药箱,消毒抹碘酒……
他的动作轻柔流畅,他的神情专注凝肃。
覃霄看着他的侧颜,心头有许多暖流流动。
覃浪抬头,覃霄忙移开自己视线,看着自己的手背说道:“大侄子,你干嘛不给我贴创可贴啊?我要贴云南白药创可贴。”
女孩子固执的带点小无赖的语气,却是那么可爱。
覃浪说道:“伤口浅,用碘伏消毒之后,暴露伤口,不要沾水,很快就会好的,不需要贴创口贴,否则反而不容易好。知道了吗?小姑姑。”
覃霄噘嘴:“大侄子的意思,是嫌我伤得不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