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程愿安过于专注,许霁深处理完工作,在沙发对面坐了很久她都没有发现。直到她起身准备去倒水,才被对方吓了一跳。
她捂着心口,惊魂未定的问:“你在这坐着干嘛?还不出声?”
许霁深靠在沙发背上,有些无奈的眯眼看着她,“看你多久能发现我。”
经过他身前时,程愿安忍不住吐槽:“你怎么这么幼稚?”
许霁深浅浅笑了笑,举了举缠着绷带的手臂,问:“我能洗澡吗?”
“伤口不能见水。”
“那怎么办?”
许霁深做出一副苦恼模样,定定的凝着她。
“……”
程愿安耳根一热,“你看着我干嘛?!难道还指望我给你洗!”
“也可以。”
当即一个抱枕就飞了过来,正中许霁深的脑袋。
“可以你妹啊可以……”
“珈珈不行。”
“……”
“自己洗!我给你拿保鲜膜给你缠一下,不沾水就行了。”
程愿安边说边往厨房走。不一会儿,她手上拿着一卷保鲜膜,扬了扬下巴,“把袖子脱了。”
“哦。”
许霁深应了一声,抬手将身上的卫衣脱下,露出光着的上半身。
程愿安一掌拍过去:“你是不是有病?要你脱袖子!”
“是有病,你不是给我上药了?”
“……”
程愿安说不过他,只得叹了口气,将他的手臂拉过来,细致的缠上保鲜膜。
她一边缠一边问:“对了,你生日不是快要到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啊?”
许霁深瞥她一眼,“别人都是送惊喜,你倒好,还提前问一下。”
程愿安瘪着嘴抱怨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许总太有钱了,什么都不缺,我实在不知道该给你买什么……想的头都秃了……”
见她这副委屈样子,许霁深觉得好笑,又觉得有些可怜。
“送什么都行?”
“只要我买的起,你别太过分了啊……什么名车名表的就别想了,我可得攒好几年工资。”
“贵是有点贵,但你送的起。”
程愿安闻言抬头,好奇道:“什么东西啊?”
许霁深说:“你。”
空气瞬间凝结了几秒。
我不是东西。
不,你才不是东西。
而后,程愿安挥舞着保鲜膜筒照着许霁深的脑袋砸下来。
“你脑袋发昏了吧你!想的美!”
一晚上连续被打了两次,许霁深像是已经习惯了程愿安这脾气,还望着她笑。
“这么小气?”
“你生日一个人过去吧。”
程愿安缠好了伤口,瞪他一眼,站起身就要走。
她还没走出他身前范围,突然被许霁深伸手揽住腰。她只觉得被一股大力往后一带,自己顺势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腰间那只大手又将她往身前紧了紧,许霁深轻挑着眉梢,那双黑眸像是暗夜里一汪渐渐荡漾的湖水,危险又撩人。
他嗓音沉沉,尾音却飞扬着,问:“就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
程愿安因为这突然亲近的姿势有点害羞,红着脸道:“我都给你缝针了你还想怎么样……”
许霁深抬起下巴看着她,呼吸拂过她的颈窝。
“我想吻你。”
他的脸仰着,长长睫毛下,那深邃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像是等待着。
秋夜晚风撩动着落地玻璃旁的米色纱帘,放置在墙边的琴叶榕轻轻摇曳着,叶片发出沙沙的窸窣声响。
“帮我把眼镜摘了,我没手。”
他将脸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
程愿安抬手将他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取下,那灼热目光没了遮挡,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她脸上流连。
她想避开,却忍不住被他那双深眸吸引,像是着了魔一般,挪不开眼。
那双眼,突然对着她笑。
太讨厌了。
完全抵挡不住。
一瞬间,像是很多只蝴蝶呼啦一下从她的心底飞出来,翅膀扇起的风挠的她浑身都痒。
他笑着将脸凑过来,在她耳边轻轻问:“看什么?”
程愿安还在讷讷的发懵,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温热,柔软,还带着股淡淡的烟草香味。
她的手自然而然的环上他的脖子,低头小心而又羞赧的回应着。
湿热的呼吸从唇齿间游移。
到下颌,到脖颈,到耳边,一寸寸,又回到她湿润的唇瓣,反复啜吸,舔舐。
一种奇妙的酥麻感从脖颈间蔓延,还带着些刺刺的疼痛。
程愿安忍不住发出一声模糊的嘤 | 咛。
随着这一声,许霁深翻身而上,手托着她的腰,让她躺倒在沙发上。
深吻来的更加浓烈,腰间那粗粝的指腹从衣摆缝隙往上探寻,他的身体也愈发的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