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卫相信了。
不止相信,还很害怕。
为了请大师出山,赵大卫花了五十万。
但像这种没什么难度的小事情,根本不用大师出马,跟过来操作的是大师的徒弟。
赵大卫也不懂那种事情,就是把黄玲的生辰八字都给了大师的徒弟,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他也不知道。
但真的很灵,黄玲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而且根本就查不出来病因。
车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黄鹂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的心情很是复杂。
按理说,十岁的小孩,根本不知道复杂是什么。
但可能是没爹的孩子早当家,黄鹂觉得她比他们班同学,可成熟太多了。
这还是黄鹂第二次见她渣爹。
小的时候,她也问过黄玲,爸爸去哪儿了类似的问题。
黄玲总告诉她,爸爸跟妈妈分开了,从不说多余的话。
甚至在她最需要父爱的几年,每年生日的时候,黄玲都会精心准备两件生日礼物,骗她说其中的一件是爸爸寄来的。
后来是黄鹂发现了玩具的小票,黄玲才没有继续这种善意的谎言。
人都有逆反心理,可能就是因为黄玲什么都没说,黄鹂才觉得赵大卫渣。
不多时,赵大卫就带着黄鹂到了一家专门的主题儿童乐园。
门票还挺贵的,带游乐场,温泉和自助餐。
没有小孩能抵挡住连环的诱惑。
赵大卫笑了笑,故意问:“鹂鹂,妈妈没带你来过这儿吧!”
以黄玲的经济水平,肯定不会舍得带黄鹂来这种地方。
赵大卫很清楚自己的优势,他在展现自己的硬实力。
他相信,他的女儿是个识时务的。
黄鹂还记得自己的使命。
可昨天妈妈说,她渣爹肯定会带她回爷爷家,谁知道,猜错了呢!
黄鹂急道:“我不想玩!”
赵大卫只当是小孩没有见过世面闹脾气,耐下心道:“很好玩的,你别害怕,爸爸陪着你。”
黄鹂一手扒拉住了玻璃门,死活不肯往里面进。
她也是一时情急,不管不顾地大喊:“赵大卫,我到底是你什么人啊,你为什么不带我回家?”
赵大卫一听这话,愣怔了一下,紧跟着恍然大悟地说:“鹂鹂,你别误会,我以为你不想跟爸爸回家见爷爷。”
“那要不咱先玩会,爸爸再带你回家?”赵大卫又道。
“不要!”黄鹂心急的很。
清明观的大哥哥也说了,让她跟着赵大卫回家,他就能有办法给妈妈治病。
赵大卫一看这架势,成吧!
先伺候好了小祖宗再说。
游乐场的票都买过了,赵大卫又给退了。
赵大卫的老家在城南。
其实他老家已经没什么人了,前几年他的母亲过世,只剩下一个老父亲。
赵父人很传统,一直为了他没有后的事情念念叨叨。
这一次回来他和大师的徒弟都住在父亲的家里。
他自从大学毕业离开家就很少在家呆过这么久的时间,没办法只能跟老父亲和盘托出了一半,说自己这次回来是要孩子的。
还说大师的徒弟是律师。
赵父一直让赵大卫把孩子带回家给他看看。
赵大卫也不说自己多孝顺吧,但也有那个情结。
虽然黄鹂不是男孩,但总归是他赵大卫有后了。
大约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赵大卫就带着黄鹂,到了赵父的家里。
这儿是新建的一个小区。
赵大卫和他老婆结婚那年,给家里置办的,一楼,还带个小院儿。
赵大卫刚停好车,就朝屋子里大喊:“爸,你看谁来了?”
赵父在小院子里晒太阳,懒洋洋地睁开眼睛道:“谁啊?”
赵大卫低声嘱咐黄鹂:“鹂鹂,叫爷爷!”
黄鹂不大情愿地喊:“爷爷好!”
赵父癔怔了一下,紧跟着眉开眼笑。
“好,好!叫啥名字啊?”
“鹂……”赵大卫顿了一下,他只觉一股冷气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红茵和范阶已经飘进了赵家。
按照计划好的先找血咒的施咒人。
吴诚亦刚刚才施完法,有点虚脱。
他的道行浅,施展这个血咒本来就是勉强为之,三天前,可能是他的步骤不对,受到反噬,吐了口血。
要不然按照时间来算,那黄玲今天或者明天就该挂了的。
如此一耽搁,三天后他还得再施一次法。
红茵和范阶很快就找到了施咒的人,主要是赵家的人都在外头,屋子里就剩了吴诚亦一个。
吴诚亦瘫在床上,他不远处的电脑桌上,正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坛子,还冒着白烟。
说起来,这吴诚亦也是上了红茵和范阶的“通缉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