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爵轻笑:“你的破烂事,我一件也不想知道。只是咱们离婚的事情爸妈和奶奶都还不知道,要是因为你的浪-荡走漏了风声,我会要你好看!”
“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
苏檬气急,将脸瞥向一边。
看着车窗玻璃上的倒影,自己竟然生气了!
她伸出手,摸着车窗上的影子,眼睛不禁湿润了。
自己自从和梁爵在一起后,处处谨小慎微,似乎已经忘了什么是生气。
生活中,只有不停地自责与道歉。
似乎自己永远是错的。
而现在,竟然会争辩,会生气!
苏檬深吸了一口气,她终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活着的快乐。
到了梁家老宅,苏檬跟着梁爵走了进去。
看到鹤发童颜的奶奶,苏檬心底的委屈似乎一下子就消散了。
她就像个小兔子飞奔向奶奶,扑在她的怀里:“奶奶,我想吃你盐渍的萝卜干。”
“你呀!就是个小馋猫。”
奶奶拉着苏檬的手,去了地下室。
梁母在她们离去后,啧啧道:“你别看苏檬平日里一副傻憨憨的样子,其实猴精着呢!你看,刚来一会儿,就把老太太哄得团团转。那个破烂萝卜干有什么好吃的,能把你的牙都酸掉。”
“奶奶身体好了些吗?”
“估计我死了,她还不会死。”梁母搅拌着咖啡,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
地下室,奶奶显摆了她最近新发明的口味:巧克力酸萝卜。
苏檬尝了一口,酸脆爽口的萝卜干中,带着一丝可可豆的清香,真是美味极了。
“奶奶,真的太好吃了。”
“真的吗?”奶奶的眼睛冒着光,就像是一个小孩子,“那我们装一盘子晚饭吃。等会你们也带一罐子回去吃。”
晚饭时,看到饭桌上的萝卜干,梁母摸着胃,强忍着作呕的冲动。
妈耶,自己嫁过来之前也是千金大小姐,屋里的女佣也不会吃萝卜干。哪知道嫁来梁家,吃了二十多年的萝卜干,以至于现在看到萝卜干,胃里就不停地反酸水。
这时,一个女佣跑来道:“郭家的少爷郭远来了,说是拜访老夫人。”
“快让他进来!”奶奶叫道 。
这个可怜的孩子。
从前他的外公和自己也是并肩叱咤商场的老友,他母亲也在他小的时候经常带着他来老宅玩。
奈何上天不公,让他摊上那么个薄情的父亲。
也确实惨。
奶奶叹了口气,望着门口。
郭远提着水果篮走了进来,笑着叫了声:“奶奶。”
这声“奶奶”,和他小时候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
奶奶有片刻恍惚,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她站起身,蹒跚着脚步,走到郭远面前,摸着他的脸:“最近还好吗?那不入流的父亲,没有被小妈迷得头昏眼花,欺负你吧?”
“还好。”郭远搀扶着奶奶坐下,可是眼角的余光已经飘到苏檬的身上。
他坐在了苏檬的旁边,梁爵洗了手过来,看到自己的位置被郭远坐了,气不打一处来:“起来!那是我的位置。”
“你天天和苏檬住在一起还不够?小郭难得来一次,愿意坐哪里,就坐哪里。你就把这里当做你家,绝没有人敢欺负你!”
“谢谢奶奶。”郭远笑道。
梁爵咬牙,看到郭远,就想起曾经秦蔓为他流的泪。
秦蔓沉浸在情商无法自拔,可是眼前的这个臭小子,似乎开心的很呢!
“奶奶,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在秦蔓白血病时,提出分手。”梁爵愤愤不平地放下碗筷。
郭远大口吃着菜:“梁先生似乎很关系秦小姐,不知道的人,或许以为她是你妹妹呢。”
“去你大爷的妹妹!”
梁爵握拳砸向桌子。
他这辈子最恨别人说秦蔓是他妹妹。
妹妹,意味着不可能有进一步。而从小他就认定了,秦蔓是他要娶回家的做老婆的女人!
“够了!梁爵,吃饭的时候不要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奶奶低声阻止了一场大战。
她随即掏出一对平安符,放在苏檬面前:“这是我特意在九华山求的平安符,一张给你,一张给……”
没等奶奶说完,郭远抢白道:“奶奶,我也想要一张平安符。”
奶奶愣神片刻,才道:“这平安符本来就是给你求的,一张给你,一张给我的孙媳妇。”
郭远接过平安符,挂在脖子上。
他见苏檬迟迟未动,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奶奶特意求的,快戴上。”
苏檬已然能感到坐在对面的梁爵,眼里喷出的怒火能把自己给烧焦,她迟疑道:“要不我回家再戴吧。”
“奶奶都说让你现在戴了。”郭远将平安符系在苏檬的脖子上,电光火石之间,苏檬来不及拒绝,便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