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珅只批评鹰蕤,“换个说辞,莫要把念念也算进去了。”
鹰蕤点头,“是,父亲。”
“鹰家主!”
羊亟轩蹙眉,晓之以情的说,“意欢和常念是同族姐妹,两人同气连枝,今日常念做出伤害意欢的事,明日我羊氏会被他人戳着脊梁骨取笑。鹰家主,您是常念的舅舅,但这是我的家事,还请您不要插手。”
“羊意欢先来向你告状了。”鹰珅笃定的说道。
“意欢来向我求公平,还让我说一顿常念,不要处罚她。”羊亟轩想到从小优秀的羊意欢,想到她当面的委曲求全,今日也要好生批评羊常念一顿。
“好一个求公平?!”鹰珅气笑了,“念念十六年待在羊氏,是我这个做舅舅的错。”
鹰珅痛苦的闭上眼,复又睁开里面满是坚定,“阿蕤,收拾东西,带念念会南州。”鹰珅想,他去求龙族的人带他们回去,总归不会耽误羊常念的出嫁。
羊亟轩急走两步,气息不顺,面前的要是别人,他也不至于这么的憋屈。
“鹰家主,常念是我羊氏的女郎,您现在带走常念是何意思?您要致我羊氏于何地?常念没有父族的支撑,将来到龙族您要让她如何自处?”
连发三问,鹰珅也不怵,“我鹰氏就是她的支撑。”
“!!”
羊亟轩后退两三步,背着手在踱步,几秒后停下来发出笑声,“哈哈,鹰家主,这本来就不是多大个事,小孩子家家的摩擦,过去了、过去了,不提了啊。”
“珅的话一直奏效。”鹰珅不给羊亟轩半分的面子。
羊亟轩气得后仰过去。
益华阁
羊常念喝了药睡下了,云珠跪在鹰珅和鹰蕤面前。
“云珠,你是念念的贴身侍女,把这些年念念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鹰珅不容云珠有丝毫的隐瞒,纵然他听到了一部分的事,但远没有羊常念身边的云珠清楚。
云珠:“是。”
“念念为什么会说‘不要杀她’?”
双元日,羊常念说的那句‘不要吃我’,鹰蕤问过云珠,云珠表示她也不知道内情。
但现在的这句话,云珠或许能猜到一些,“回舅主、堂郎君,奴是女郎3岁从雪地里带回羊氏的,奴一直想报答女郎的恩情,女郎对奴也一直很信任。
女郎从小就聪明、懂得藏拙。其实,在八岁前,女郎就在私底下调查夫人的死和柳夫人了。或许,那一个环节,被柳夫人识破了……”
云珠低头又疑惑,“可除了女郎八岁的失踪,女郎没离开过奴的视线啊。”
云珠的答案在鹰珅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从小疼爱的妹妹,长大后对还是中等氏族的羊亟轩一见钟情。
那时他考察过羊亟轩,为人的见识不足、有些糊涂,但好在用功上进,对妹妹也多番的爱护。
结果,妹妹嫁给他不到两年就早逝了,他到时,随行的侍女小厮奴隶全部殉葬了。
祭奠礼上,鹰珅见他悲痛欲绝,看尚在襁褓的羊常念劝他节哀。
南州与北州相距甚远,来一趟就要耗费几乎半年的时间。
鹰珅想着,羊常念生在氏族,又是妹妹的遗孤,羊亟轩定是不会亏待她。隔几年,鹰蕤也会北上前往羊氏,直到后来课业繁忙,才减少了次数到现在。
“念念有没有给你透露过她的调查?”鹰蕤也在回忆与羊常念的几次见面。
云珠低头思索,还真的叫她想起来了,“女郎经常做画,奴看不懂,但奴想女郎肯定有她的用意,所以奴都收集起来了。”
“快去拿来!”鹰珅说道。
“是。”
云珠很快抱着一个匣子回来,鹰珅招呼席凌和龙十二一起看,“大家都想想。”
盒子一打开,扑面而来的血腥风。
入目的红,扭曲的线条,扑面而来的绝望窒息。
“女郎后面所画的纸上有人影,奴认为很重要,说不定就是女郎曾经在那见过的人。”云珠挑出她说的几幅。
那纸上有白袍的面具人,有一团黝黑的墨迹,有熊熊燃烧的大火……
看了之后几人毫无头绪。
鹰蕤头脑里闪过一点,他冥思苦想的想要抓住这重要的一点,可他就是想不起来,他需要刺激,“云珠,你说一说念念平时的习惯。比日爱不爱傅粉之类的?”
“是的,堂郎君。”云珠顺着鹰蕤的想法说,“女郎不爱傅粉,爱戴轻便小巧的发簪,女郎对花生过敏,吃一点都会导致全身起红点,女郎不爱出门走动,不爱热闹……”
“停。”鹰蕤有头绪了。
鹰珅问,“想到了?”
“是的,父亲。”鹰蕤的笑容充斥着危险,“羊氏做戏也不做全套了。父亲,你可记得《游巫录》上记载,有游巫有一法门,叫换脸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