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没给温曲尘开口的机会,表情严肃,语气认真地说,“我说了,离婚是不可能的,我们刚结婚才一个多月月,江温两家的股票刚刚稳定,现在离婚对两家的冲击都很大。”
他顿了一下,“没有充分理由,我没必要因为你的任性,做出有损江家的事。何况,当初结婚是我们两个商议的结果,不是吗?”
温曲尘几乎在他说完的那一瞬间就攥紧了拳头,是啊,怎么不是,是他自己忘了,现在的江恪眼里只有江氏,怎么会做出有损江氏的事,这可不是以后宠他爱他什么要求都答应他的江恪。
“我明白了。”温曲尘声音平静,“那离婚这事我们先放放,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在谈。现在我们谈下一件事。”
江恪一直在沙发扶手上点着的手指停了下来,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还有什么事?”
“我和辰悦文化解约的事。”
“这件事似乎不该和我谈。”江恪双腿交叠,坐得放松,好似漫不经心。
温曲尘不想和他绕圈子,表情冷淡地看着他,声音不带温度:“江恪,解约的事该不该和你谈,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话一出,一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仿佛过了许久,江恪才开口,声音比刚才哑了一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温曲尘思绪飘远,想到了自己上一世知道辰悦文化属于江氏的时候的惊讶,“这个,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江恪看向他,眼睛深邃,“所以,是因为这个才想解约的吗?”
“是,”温曲尘定定地看着他,“因为我想和你,彻底划清界线。”
他这话说得狠决,江恪几乎下一刻就垂下了眼睑,遮住了眼里情绪,“好,如果你想的话。”
说完这句,江恪再次抬起头,眼神平静,语气正常,“那你接下来打算签到哪?”
“这就不劳江总费心了,毕竟也没那么熟。”
他边说边起身往门口走,手放到扶手上把门打开,脑子里蹦出前世他看到的那张照片,宣称对狗毛过敏的江恪牵着一条狗,和一个女人的相视而笑的照片。
他回过头看着江恪,带着点不死心,“请问江总,你喜欢狗吗?”
江恪一愣,随即回神,也看向门口的人,语气坚定:“我不喜欢。”
温曲尘扯了扯嘴角,声音飘忽,“可是我觉得,你很喜欢。”
黄昏的余光透过落地窗打进来,让两个人的面容看上去都有点模糊,他们一坐一站,隔着十几步路的距离相望,温柔的落日在两人之间洒下了来,成了一条无形的鸿沟,跨不过去,走不出来。
月色朦胧,温曲尘坐在温家别墅的院子里,手里的高脚杯无意识地一下一下点着石桌,哒哒声在寂静的夜里昭示着主人的烦躁。
突然酒杯被人一碰,更加清脆的撞击声唤回了温曲尘的思绪。
“这是怎么了?”温庭竹从他背后绕过来,坐到了旁边的石椅上,“有人让我们家小尘不开心了?”
温曲尘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那让我猜猜,是谁呢?”
温庭竹用手点着下巴,一副我在认真思考的样子,接着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哦,我知道了,是江恪对不对?”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温曲尘一撇嘴,埋怨道。
“呵,”温庭竹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还不是小孩子,那你说说长大的你和小时候的你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一有问题就往这一坐,发呆走神。”
“那,那我能喝酒了!”温曲尘把手中的高脚杯往桌子上一放,底气不足。
温庭竹把他手里的酒夺过来,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是,你也就长了这点能耐长。说说吧,是不是江恪不肯离婚?”
“是。”刚才还满脸不服气的人,瞬间变得极其烦躁,“而且我现在想揍他。”
“噗嗤”一声,温庭竹笑了,一拍他的肩膀,语气格外正经:“如果你只是因为这个烦恼,我支持你揍他,并且我会为你提供帮助,绳子和麻袋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哥!我说认真的!”温曲尘一瞪他,清透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水光粼粼,此刻盛着一泉不满。
温庭竹转着手中的酒杯,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如果江恪不肯离婚,我可以去向他施加压力。”
“别了哥,江氏现在如日中天,我们要是因为这个得罪江恪,得不偿失。”
“傻。”温庭竹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眼里满是笑意,“你是我弟弟,是温家的小少爷,没人可以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江恪也不行。我和温家,是你永远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