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张嘴一火球飞去,美人身旁的几棵梅树立刻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
可惜人家依旧不动如山,仿佛江酒只不过是个玩闹的孩童,他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火光晃在美人如玉的脸庞上,再次受到美颜暴击的江同学刚才吐火的气一个没喘匀,直把自己呛得不轻。
他这边咳个不停,可怜了梅林,被他这乱喷的火星子一点,顿时烧了起来。
美人终于被这动静惊动,似乎是有些恼自个的独酌被扰乱,他微微蹙了眉,却不想和不速之客多计较,转身欲走。
江酒立刻就急了,这他还没问呢有缘人咋就要走了呢!顾不得自个咳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狼狈样,他张慌开口,一口东北糙汉音,道:“铁子别走!你看我像个啥?”
美人离去的脚步微顿,片刻后终于抬眼看他。
那一刻的目光江酒记了一辈子。
美人眼中冰雪消融成春水,仿佛天光乍破时的潋滟湖面,他轻笑着说:“小蛇。”
那一笑太温柔,仿佛江酒于他是什么稀世珍宝,色迷心窍的江某人压根没注意到自个讨封失败修为消失,自动化回原形从空中掉下,直到他被美人啪叽一下接在手中,这货才回过神来,一脸懵逼。
“师伯!我等看到火光立刻赶来,您没事吧!”
转瞬之间清净的梅林便有些嘈杂拥挤起来,山下守卫巡逻的弟子乌泱泱地涌过来,个个抻头探脑的往前瞅。
打头的那个一身红衣,活像一个小炮仗,咋咋呼呼地上蹿下跳:“师伯师伯!您没事吧!是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敢闯长留峰,看我不把他剁碎了喂狗!”
这人个头不大,倒脾气不小。
那江酒也不是个没脾气的,狗日的本来十拿九稳的讨封莫名其妙就失败了,八百年的修为说没就没!这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红衣小子还想把他剁碎喂狗?我可去你**的!
江酒气的火冒三丈,支棱起身体就要对线,然后他就被一双微凉的手从头撸到了尾。
啊――舒服~
江酒扭头往上看,再次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颜暴击,一时忘记了要发火的事。
那个红衣小子也终于注意到了江酒,看了两眼,疑惑道:“这蛇……好像褪色了?”
江酒正舒服的冒泡,迷糊着想:啊……褪什么色……等等!褪色?!
一个激灵,他赶紧看自己,果然,缩小了无数倍的迷你鳞片露出了一些粉色,再看美人手上,沾了一些黑色粉末。
江酒:不――!老子的马甲――!
“英招。”冷冽低沉的声音如碎冰相碰,美人捻了捻手指,道:“不必惊慌。散了吧。”
“可是师伯,这火……?”
美人却不再多说,抬手将杯中残酒泼向梅边,落下的却是雨滴,十分奇妙地只朝着火的地方落,迅速地扑灭了大火。
然后他转身离去。
英招百思不得解,又想多看两眼那条奇怪的蛇,可惜师伯将小蛇虚虚握住,挡的严实。
他挠挠头转了几圈,忽然发现长留峰的护山结界完好无损,并没有被触发的痕迹。
“怪了,难道是师伯自己点火玩儿来着?”
想也没个头绪,他只好招呼着其他弟子呼啦啦又一起下了山,不再扰师伯清净,心想得去讨些花树来,给师伯的梅园好好收拾一番。
却说江酒这边,艰难地把视线从美人脸上撕下来,环顾四周,有点慌,问:“大兄弟,你,你这是要带我上哪儿啊?”
就他目前这小身板,别是要拿他泡酒吧!
江酒寻思他得解释解释,他虽然喜欢美人,但并不想做个花下死的风流鬼。
“那啥,就是大兄弟你知道不,我不是坏人……坏蛇,我其实是来讨封……哎不对啊!”
江酒终于回过味儿来了,看人家刚才灭火露的那一手,那这哥们儿必须得是个修士吧?那他能不知道精怪有讨封这档子事?!
那我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他娘的害我丢了修为?!你个小白脸还是个蛇蝎心肠呐!
这下好了,啥美色都灭不了江酒想干架的心!
“你松手!咱俩比划比划!没想到啊!你这人,你多损呐!你,哎呀你松开老子!你看老子不整死你!!!”
江酒扑腾的很厉害,差点把自个打成中国结,可惜拢住他的那只手就好比五指山,他死活弄不开。
眼看人家走进了屋,把他放到了一个盆里,江酒瞅准机会,一口咬住那人手指!
美人淡淡地看着他,任他咬着,还用另一只手轻轻又撸了他一遍。
江酒瞪着一双酒红色的豆豆眼和人家对视一会儿,挫败地松了嘴,一头撞上盆沿子。
――老子果然是被穿越大神给忘了呗!人家喝口水就能穿越,什么金手指伸手就有!老子呢!不是人我也不计较了,你好歹让我穿成个厉害的啊!我连毒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