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在自己手里就好办了,师父屯的宝贝都是金长老保管着,想来也丢不到哪里去。”
“我今天找到很多好药材,又可以做点新东西了,你等着吧,够那个太后娘娘喝一壶了!”左花花俏皮的笑了笑。
元一昭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笑容微敛:“聂氏怕死的很,身边能人众多,想给她下毒可不容易。”
左花花抢过来喝了一大口,抹抹嘴巴得意的看着他:“容易啊,容易的很!我不是还有个便宜弟弟嘛!”
元一昭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伊泽?”
“送来的刺客,不用白不用。”
伊泽本就是聂氏派来刺杀元一昭的,放他回去下毒,一路不会惹人生疑。
“你放心好了,让你家人沉冤得雪的事还是交由你做,我就让她小小的吃些苦头罢了!”左花花眨眨眼,抱起一大箩筐草药回房了。
元一昭目送她离开后,从怀里掏出了陵昭留下的兵符,这块兵符由玄水石打造,坚硬无比能保千年不坏,想起陵昭,他眉宇间又流露出些许怀念,将这兵符摩挲了片刻微微握紧,身上有千斤重担,一日不卸下便一日无法喘过气,自己这具身体,不仅是自己的,还是陵昭的,一具身体背负着两个人的意志,如何不累呢?
这八年,他每天都在演绎着一个不是自己的人,揣摩陵昭的心理、行为,一遍遍练习着如何成为陵昭,本是软弱温吞的性子,也硬是磨成了阴险果断的人。
唯有完成陵昭的遗愿,他才有资格做回自己,才能接受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在此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保全心上人的安全。
元一昭盯着兵符出神,好半天终于下定决心了,挥挥手召来一个阁卫,凝神吩咐道:“告诉陈独翁,第三次暗杀可以安排了。”
阁卫心中虽有不解,但还是认认真真点头道:“明白了。”
人刚走了没一会儿,就有小丫鬟前来通报了:“殿下,我们夫人求见。”
“你们夫人?胡善的妻子?”
“正是。”
“请过来吧。”元一昭虽有些疑惑,还是将人传进来了。
长廊那头走来一位中年美妇,荆钗布裙难掩气质,看步伐竟也是个练家子,胡夫人走进来缓缓一伏身:“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胡夫人请起,找我何事啊?”元一昭切号迅速收放自如,瞬间就像变了个人,完全是陵昭的神态了。
“为胡善求情而来。”胡夫人面露羞惭。
“求情找巡抚去,太子不是管这个的。”元一昭摆摆手。
“太子虽然不管,但还请元阁主给些薄面。”
“哦?”元一昭听出些关系,“元阁主给的是谁的薄面啊?”
胡夫人递上一块令牌:“民女出嫁前姓的是贺兰,家兄贺兰否。”
武林盟主贺兰否。
元一昭瞬间坐直了身体,凝重的接过令牌仔细辨别,如假包换的贺兰家令牌。贺兰否与他确实是颇有些交情,元一昭还间接性促成了贺兰家的一桩婚事,后来何吾欢也借贺兰否之手摆脱了岳未深的纠缠。
“胡夫人,贺兰盟主是江湖中公认的大侠,刚正不阿侠肝义胆,你可不要做些令他清誉蒙羞的事情啊。”元一昭告诫道。
胡夫人一听,跪下行了个大礼:“胡善所作所为罪无可恕,却也罪不至死,只是如今太子与聂家拉锯,就算您不说,巡抚大人也会从重处罚以表忠心,到时候他怕是性命不保啊!民女不敢求殿下放过他,只求殿下看在家兄的面子上,留他一命。”说到最后,已是泪流满面。
元一昭重重的叹了口气,将令牌还给了她:“胡夫人,不是我不卖你这个面子,你也知道,这是我与聂家拉锯的开端,此时我所有的举动都被几千几万双眼睛关注着,我实在是不能出手保对面的人啊。你有没有想过,他是聂家的人,我将他拉下马又保他的命,聂家会怎么想?聂家就会放过他吗?”
“贪污罪不至死啊殿下!你们的权谋之争,为何非要用他的鲜血来开启呢?!”胡夫人眉头紧皱,睁大双眼看着元一昭,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他不是第一个流血的,伸脏手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元一昭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坚定又决绝的转身离去,任凭胡夫人怎么呼唤,也再没有回头。
他无法面对她的眼泪,他也无法和她解释什么叫做身不由己,他什么都不能做,这个女人的丈夫却注定会因他而死,他不想救也不能救。
因为这场棋局至关重要,他不能有丝毫差池。
作者有话要说:唉,真的没人看吗……
QAQ
第25章 龙跃云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