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主要将五少爷的坟迁回烈云庄,望少庄主准许。”
比起这处的荒凉,当然是烈云庄更好,陆锦行并不在此事上纠结,何况他娘对他爹也谈不上深情。
“好。”
阮萱接过话,朝封九说:“听你说锦行阿爹在家中排行第五,那他上头该有哥哥姐姐才是,怎没让他们当庄主?”
这就说来话长了。
……
大约三十五年前,烈云庄主苏彦生下第五个孩子后突遭意外,被奸人迫害昏迷,导致尚在襁褓的孩子被人抱走。
更因那人提前做了万全准备,将行踪隐藏得极好,导致苏彦醒后苦寻多年始终未得孩子的下落。
直到不久前,那人身患重病,竟在临死前到了烈云山庄。
将他如何把孩子抱走,给孩子取名苏云安后将其养大又卖入青楼的事告诉了苏彦,为的就是在死前再气一回苏彦。
苏彦闻言当即怒火中烧,一掌将此人打死。
随后经过一番调查,在得知多年寻觅的孩子不仅活得凄苦,还在十几年前就已病故后,苏彦再遭心伤彻底病倒了。
在病情愈发严重之时,决定将庄主之位传给苏家唯一的男丁——陆锦行。
听来这又是一桩理不清楚的陈旧纠葛,奸人已死也无需报仇,只能随时间将此翻页了。
不过这其中倒是有个关键的地方,阮萱揣摩道:“你说锦行是苏家唯一的男丁,难道……庄主之位传男不传女?”
“正是。”
如此看来,苏云安随父亲姓倒也不奇怪,只是这名字可是那坏人所取,就是不知道那人是何疯癫想法了。
该不是想让苏云安顶着苏彦的姓受尽欺凌?阮萱为这种猜想打了个冷噤,果然是个疯子。
阮萱又问:“那……锦行上头还有四个姨母?”虽不知这些姨母对陆锦行是何态度,阮萱也没有非要认亲的想法,全看她家夫郎的态度。
若是嫌麻烦,不理就是,庄主不当也罢。
封九瞥了眼对两人对话并没多大反应的陆锦行,说道:“不是几个,是十一个,只是少庄主排行第五而已,不过……小姐们早已成家离庄多年了。”
阮萱:“……”
她家锦行的爷爷也太能生了罢。
男子当家,孩子都跟父亲姓,阮萱想到某种可能性,问道:“那老庄主有几位妻主?”
封九冷冷地瞥了眼阮萱:“烈云山庄的庄主从不给人做夫郎,赘妻也不招,小姐们都是女侍或者女宠同庄主生的,只要老庄主不喜欢了,就会给一笔钱财打发女侍们离开。”
说完,给了阮萱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似乎他是坏了烈云庄规矩的大败类。
阮萱讪讪地笑了笑,忽略这人的目光,转身同她家夫郎说:“锦行,我不管了,你的妻主有且只有我一个,知道吗?”
说着还故作委屈地摇了摇陆锦行的肩膀,撒娇道:“你要是敢有别人,那我就把你抢回家藏起来。”
陆锦行噙着笑:“不会的,我只要你。”
如此夫妻和睦的画面,封九看着渐渐别开了视线,冷哼了声。
她委实替少庄主不争气,这女人花言巧语太多,气人得很。
第十九章
这几日天气愈渐寒冷,裹在被子里就舍不得出来,阮萱翻身懒懒地勾住她家夫郎的腰肢,嘟嚷着:“锦行,待会想吃什么?我让思木去买。”
陆锦行早已醒来,清醒地应道:“吃火锅吧。”
阮萱笑笑:“好。”翻个身又睡了过去,陆锦行为了陪她,便也迷迷糊糊又睡了个回笼觉。
直至日上三竿,暖阳照满大地驱走寒意,两人才悠哉哉收拾着出了门。
虽之前说是要吃火锅,阮萱却不打算在家里吃,而是带着陆锦行去了如意楼,正是方如辰名下的酒楼,亦是京城生意最好最高端的食府。
阮萱带着陆锦行刚踏入如意楼,便被眼尖机灵的店小二瞅见了,她见过阮萱几次,早就知晓这人是老板的友人,万万怠慢不得。
店小二恭敬地招呼:“阮小姐,今天还是如兰阁吗?”
如意楼以“梅兰竹菊”、“冬夏秋冬”作为上层雅间的名称,阮萱觉着不算独特,但也符合这里人附庸风雅的审美。
她点点头:“嗯,哪儿视野好,热闹。”
阮萱最喜坐在二楼热闹的雅阁,这样她看到街上任何有趣的便可以同她家夫郎说说。
两人进了如兰阁,落座没多久,店小二就端上了火红红的麻辣汤底,以及品类丰盛的配菜。按理说雅间都有专门负责给客人布菜的伙计,不过阮萱起初就没要,毕竟火锅还是得自己涮才爽快。
将肥美的羊肉卷下锅,烫好后先给自家夫郎夹到碗里,阮萱才自己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