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越发觉得不对劲,难道被他带走了?
可是,如果只是个普通小病,他为什么要带走病例?
拿出手机,他的手不可抑止的颤抖:“喂?帮我查几家医院。”
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圈子联系了医院方面的人,他要查,一家家的去查景欢的名字。
电话打完后,他坐在沙发上,心再也静不下来。
事实上从景欢离开这栋房子开始,他就觉得这里对他来说已经变了。
他每每回来,再也感受不到昔日里的温情暖意,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在傍晚时分腰间系着围裙,笑意盈盈的给他开门,手里拿着一个锅铲或是勺子之类的厨房用具,用惯有的温润嗓音:“哥,你回来了?”
然后给他准备一双屋内换的拖鞋,继续回厨房完成他手上没有炒好的艺术品。
充满油烟的寸土之家,是那么暖融融。
景欢晚上喜欢煮粥,把红枣桂圆莲子这一类的五谷糅合到一起,用高压锅烧一碗浓稠的米粥,在做几块小脆饼,烧三两小菜,他们二人围在桌边,面对面慢条斯理的吃着,楚清会给他说公司里遇到的好事情。
景欢围着他听的津津有味。
思绪如潮水一下泛滥而来,他才发现以前跟景欢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暖人心扉。
他的衣服从来不需要自己下手去洗,每次脱完放在那里,下次再穿的时候就是一件崭新的外套。
景欢总是有条理的将衣服全部熨烫整齐,放在他可以随手拿到的地方。
再看看家里的阳台,那里摆放四五盆绿植,似乎从他离开后,这些植物的叶子就变黄了,再无昔日的光泽。
家里的沙发垫,之前每到一个季节景欢都会换一套,不同的季节会有不同的颜色。
冬季,沙发是深咖色,到了春季时,景欢会把它换成亮丽一点的米黄浅绿等颜色,可现在,再看看,春天已经来临,但是沙发还是厚重的深色调。
楚清突然有股喘不过气来的粗重感。
他坐在沙发上,伸手细细抚摸,这垫子似乎铺的太久了,什么时候景欢会回来将它们给彻底清晰换掉?
他四肢百骸都变得无比难受,好像心口有什么堵着,拔不出来也按不进去。
原来习惯了一个人后,等他离开后是那么难以接受,好像魂魄被人取走一缕,拼不全,再难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楚清慢慢蜷缩成一团,脑子里全是景欢的各种声音跟形象,他疯狂的思念他。
想着景欢的好景欢的一切... ...
第30章
两天后。
楚清放下公司的一切,驱车疯狂的像S市进发。
他的关系网最终查出来景欢去了哪一家医院。
查的过程其实比较艰难,因为他的档案被林一然特意的做了手脚,比较的隐蔽,关于景欢的病况几乎没有什么外露。
他也是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查到。
听到电话里院长告诉他的乳腺癌时。
楚清都惊呆了。
他的手机挂在耳畔整个人几乎要石化。
乳腺癌??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病不是女性才会有的吗?
为什么他的欢欢会得这个?
不仅如此,他拿到那些资料时发现,景欢的病是在他离开前的好几个月。
那个时候,好像正是他们经常吵架的时候。
他生病了,身体上跟精神上都无比脆弱痛苦,而他却在跟千羽一起,回来后会对他各种挑刺找不是。
景欢到底有没有想过要告诉他,他的病呢?
想过吗?
如果想过,那一定是在自己对他那样的时候,让他欲言又止了吧?
如果没想,那也可以想得到是因为什么,景欢对自己那么好,一定是担心自己知道后会难过。
这么想着,楚清觉得整个人都散架了,一股极端的痛楚袭遍全身。
他看到景欢在医院的病历单,是他把家里各个地方都搜刮了一边,最后在书房里一摞书后面找到的。
他没带走,只是藏得比较隐蔽。
景欢即便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也依旧替他考虑,不想他有半点难过。
自己,这些年都干了什么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在在意这个他发誓呀保护一辈子的人的呢?
他怎么就会在半途中做出这种荒唐的无理由的事情的。
为什么景欢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带来的除了冷嘲以外似乎都没有别的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他没有做到自己发的誓,没有从景欢的角度考虑过他也没有真正的为他着想过。
他只是在意自己的好坏,自己在外面的脸面,自己的玩乐。
成功后,景欢就成了他的附属,不在是之前的唯一。
他可以随意的将他丢在一旁,一晾就是几天,想起他了在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