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承佑压根懒得接腔,彭家知道李淮固能预知后事,岂会不调整作战方案,不信她的那一套,说不定能迅速平叛,听了她的话,平叛可就遥遥无期了。
刚发落完李淮固,关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迎过来:“滕将军已经到御前了,圣人让世子把滕娘子带过去,说要亲自封赏滕娘子,皇后殿下也来了。”
说话时喜气洋洋。
滕玉意一讶,阿爷在西营,论理不会这么快进宫。
蔺承佑也有些吃惊,笑道:“回禀圣人和滕将军,我马上带她来。”
滕玉意敛衽行礼,含笑问关公公:“敢问关公公,我阿爷今日在城中么?”
“滕将军早上就从西营回来了,宫里的人找到滕将军时,他刚从靖恭坊的华阳巷出来,听到召见就赶快进宫了。”
滕玉意头顶顿时如同浇下一盆冷水。靖恭坊的华阳巷。
这地名只听过一次,但她绝不可能会记错,那是邬莹莹来长安后的住处。怔了许久,只觉心里一阵凉一阵热,阿爷他……为何要去找邬莹莹?
蔺承佑正琢磨李淮固说自己说过滕玉意过“不娶”一事,想着想着,后背冒出一股凉意,一定是假的吧,自己办过这样的混账事?扭头才发现滕玉意神色不大对劲。
“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黥刑,在脸上刻字的一种刑罚。说起这个,有段很多人都知道的野史,武皇身边的上官婉儿,因为与武皇的宠臣张易之兄弟打情骂俏惹怒武皇,被武皇施了黥刑,上官婉儿为了遮掩疤痕,不得不在疤痕处画上梅花,据说画得还挺好的,“梅花妆”当时风靡一时。
……
其实最初想过让阿大和阿玉在成亲那晚再看到布偶,因为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不需要掺杂任何别的因素,没有这个身份,他们依然深深相爱,吸引他们的是对方身上的种种特质,而不是一段很多年前的缘分。
但因为李淮固这个“前世钥匙”的设定,没法把相认安排到成亲当晚,但尽管放在前面了,这个桥段依然放在阿大几次表白心迹以后(这孩子不容易,表白几次被雷劈几次,依旧热情不减,嘻嘻嘻嘻。)
相认之初,阿玉不屑于接受这个新身份,她本身强大又自信,不管有没有这个身份,她都清楚自己对蔺承佑是有吸引力,而且吸引他的,是她自己这个人。
这一点,李淮固是做不到的。
说起这个角色,虽然从二十几章起我就不大看评论区了(除了有时候过来发红包,或是临时有变动,过来修改作话。后来发现现在有批量发红包小工具,发红包也可以不看评论。)但只要我一上微博,一定会有人问“李淮固什么时候下线?”,次数多了,我才知道有人如此在意这个角色。
但是从她仿造布偶这个举动就能看出,她是个凡事喜欢走捷径的、缺乏自我认同的这么一个人。
连自我认可都做不到,怎么可能成长为一个强劲的对手?从她决定冒充那一刻起,她的软弱和不聪明已经暴露无遗,她的种种行径在阿大和阿玉面前不可能成功,结局早已注定。
她始终生活在阿玉的阴影之下,阿玉善弹琴,她重生后就拼命练箫,阿玉学识丰富,她也博览群书,但她不明白,一个人最强大的地方不在于这些方面,而是自信心和充分的自我认可,缺少这两点,哪怕学富五车也是白搭,所以哪怕她重来一次,依然选择走捷径去接近自己喜欢的人。
但是事实证明,做别人,只会迷失自己,做自己,才是正途。说白了,这世上每个女孩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文中阿玉、杜庭兰、郑霜银、邓唯礼等等女性角色,都很清楚自己是美好的,花重里的沁瑶、王应宁、阿敏等等也一样(看文的读者们,也是如此)。可惜李淮固始终不明白这一点,这正是这个角色的悲哀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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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滕玉意纵是心里再乱,碍于关公公等人在旁,也只能含笑摇摇头:“无事。”
蔺承佑压下满心疑惑,转过头直视前方:“走吧,去见圣人。”
一路上,滕玉意脑子里都是阿爷去见邬莹莹的事,走着走着,突然意识到蔺承佑也异常沉默。
她稍稍放慢脚步,扭头朝蔺承佑看去,一望之下,当即愣住了。
蔺承佑目光里涌动着暗潮,面色也冰寒至极。
她从未在蔺承佑脸上见过这样复杂的神色。
仿佛揪心到了极点,又似是充满恼恨。
怔了一怔,滕玉意缓缓转过头,来之前她就跟蔺承佑说好了,她和李淮固说话时,只允许他一个人在外头听。
所以李淮固说的那些话,蔺承佑全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