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我,还不走,等姐姐疼你?”
庸宴:“……”
一炷香后,书房。
盛司:“都督心情不错?”
庸宴:“嗯。”
盛司也跟着高兴:“都督,我什么时候送姐姐们回去?”
庸宴莫名其妙:“你和秦桔一般大,桂圆还比你小两岁,你这是叫谁?”
盛司心道:看样子是不用送了:“那我明天还照原计划用秦府名头取钱是吧?”
“取钱?”
“对啊,”盛司理所当然地答道:“今天早上去找花副将之前,秦姑娘问我府中钱财是否够用。”
庸宴无端紧张起来:“你怎么说的?”
盛司:“照实说嘛,秦姑娘管过户部,什么能骗得过她的眼睛?我说朝廷抚恤不够,您的私库都拿去贴补烈士遗孤了,府里做饭的嬷嬷都是按月请,现在勉强维持周转而已。”
庸宴:“……我有朝廷的赏银,狗皇帝拖欠我罢了,就算朝廷开不出,国公府也还有,你与她说这些做什么!”
盛司:“人家问了啊!秦姑娘说秦府应该还有余钱,夫人小宴的花费不少,让我问过秦伯,明天去钱庄从她账上支。”
庸宴深深扶额,终于明白那句“姐姐疼你”是什么意思。
庸宴:“明天哪也不许去,她要是问,你就说——”
“都督有的是钱,养你,绰绰有余。”
作者有话要说:作话:
秦桥自称姐姐只是在调戏宴哥啦,实际上宴哥比她大四岁,后文会提到的。
小剧场:
宴哥:“我不穷,我真的不穷,好歹也是国公爷家的独子,至不济还有祖上传下来的庄子田地,你信我啊!”
秦桥:“行行行。”(一边说一边掏出大把银子交给盛司)
第13章
近半个月,庸宴每天回府,都会在门口犹豫一下——
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比如今天,一向身着重甲的亲卫突然换成了深蓝色的家仆装扮,还配上了褐红色的抹额,头发束得那叫一个精神,庸宴一进来,两侧亲卫大声问安:
“老爷回来了!”
庸宴眉梢一抖。
亲卫笑嘻嘻的,摸着脑袋,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都督看我今日如何?”
“不如何。”庸宴:“皮痒,明天带你去禁军校场。”
亲卫满面惶恐,连连摆手:
都督掌管禁军这半个月,禁军的演武场天天打得沸反盈天,只要不当值,几乎所有的年轻兵士都会去校场切磋磨练武艺,只盼着能在下一季的大比中赢得一官半职;
大荆本就尚武,经此一变,整个禁军竟然展现出空前的活力与威慑来,连带着京外四郡都安生许多——这节骨眼上,谁敢没事往禁军大营跑?庸宴在外面虽然常年冷着一张脸,但只要有人来挑战他,不论官职大小他就没有不同意的时候。
若赶上他忙,身边的亲卫就会替他打,打赢了才能挑战都督。
庸宴:“谁让你们改口的?秦阿房?”
亲卫大力点头,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敬佩神色。
庸宴还没来得及开口,冷不防前面突然窜出几个近卫,手里抬着一扇巨大的屏风,莽莽撞撞,差点被旁边的林木刮住。见了他,齐齐整整地站住脚步,大呼一声“老爷好”,接着飞快向侧房跑去。
那素色屏风上绣着四季盛景,纹饰极其细密精致,颜色不多,却平添富庶浓丽之感——
一看就是秦某人的调调。
庸宴心里算着这屏风会花去自己多少家底,脚下快步走向前厅,只见所有游廊下都疏密有致地摆上了白色玉兰,暖黄色的绸缎柔柔地缠在回廊上方。这才只是外院,已叫他见了不少脸生的厮仆——昨天还没有呢,不过一日功夫,竟然连行礼的身法都被调理得一模一样;
秦桔站在内院门口,对着一群小丫头训话,嗓音脆得像青鸟一样,噼里啪啦交待个不停,见他过来,就领着丫头们施礼。
秦桔子:“爷,您回来了,这就安排小厨房备饭?”
庸宴:“不忙,你主子……秦桥呢?”
小丫头们都捂嘴笑起来,被秦桔斥了一声没规矩,这才都再垂手站好。
庸宴不知她们在笑些什么。
秦桔赶忙说道:“没什么,我家小相爷在您的主院里。现在过去正好一道用饭。”
他心中忽而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觉,在外奔波一日,回府用饭,家里有个人在操持琐碎事务,若他不曾上过战场,这就是他本来会过上的庸常生活。
秦桥像是块磁石,正在潜移默化地把一切带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秦桔:“爷?”
庸宴抬手示意知道,让她们自行去忙,前脚刚刚踏进里院,就见一个小丫头向他疯跑而来。庸宴怕她摔着,只好半蹲下身子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