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就是,连八哥都没人照看了。
等木槿弹完琴回屋时,笼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只在笼畔找到两根沾血的黑羽毛。
而旁边那只号称温顺无比的大白猫正一脸幸福地舔着爪子。
后来木槿便叫人把大白猫送还给许从悦,“还你八哥和猫。”
于是凤仪院没了鸟叫和猫叫,只剩琴声了。
许思颜审过沈南霜,更觉自己对不住木槿,听说木槿在弹琴,遂很没志气地踱在静室外听她弹完琴,待她尽兴了,才尾巴似地跟在她后面回房。
明姑姑照旧跟着进去,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横在这对分c黄而睡的夫妻中间,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许思颜便道:“明姑姑,你是不是胃不舒服?我叫黎九给你预备了丸药,你快去找他要几颗吧!”
“啊,啊——”
明姑姑先惊讶,然后飞快堆出惊喜,“这个,难为太子想着,我这就去寻药!”
她将脱了的衣裳又披起,逃也似的奔出屋去。
木槿忙叫时,明姑姑边跑边道:“明姑姑这病也拖不得,得先去拿药。太子妃等着啊,我呆会儿就回来!”
却已把屋门“啪”地关得紧紧的。
木槿明知许思颜刻意支走明姑姑,“丁”地将软剑出了鞘,拍在枕边,便朝里而卧,再不理会他。
许思颜已笑着走到c黄边,将一物递了过去。
木槿待要不接时,那物几乎触着自己鼻子,根本无法不理,急夺过来看时,却是一根荆条。
抬眼瞪他时,许思颜只穿着薄薄寝衣,向她一揖到底,柔声道:“为夫有一万个不是,得罪了娘子,特向娘子负荆请罪,请娘子责罚!”木槿呆了呆,却见他容颜如玉,笑意温存,眼底的柔情酽浓得似要化开一般,却也微一恍惚,才甩手将荆条掷出去,说道:“我这人骄狂善妒,心狠手辣,太子何必委屈求全,当心被人笑话是非不分!”
许思颜笑道:“我的确是非不分,委屈了娘子,娘子该打便打,该罚便罚,都由娘子处置,如何?”
他一厢说着,一厢却已坐到c黄沿,伺机便蹭住她,硬生生挤出些位置卧了过去。
木槿只觉他温暖的身体贴上来,鼻息热热地扑在脖颈间,抄了好些日子的老庄才平息下来的心境登时乱了。
她狠狠地推他,叫道:“滚!”
许思颜道:“不滚。我又不是球,怎么滚?”
他伸手,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扣住。
木槿忽然间便有热泪伴着不知哪里钻出来的满腔心酸涌上。
她推着他,身体向内侧挣去,手一翻抓过软剑来,刺向许思颜。
许思颜视若未睹,舒臂径向她抱去。
剑尖歪了一歪,触上他的肩,再缩了一缩,便连他的寝衣都未能刺破。
许思颜愈发笃定,揽过她轻轻一扯,已将她扯到自己身下,俯身便已亲住她的唇。
木槿连“滚”字都骂不出了,一边挣扎,一边忍耐不住,剑尖终于略一用力。
许思颜疼得一颤,终于微微放开她。
一双黑亮如明珠的眼睛映着她张皇发白的面庞,也映着她眼角慢慢滚出的大颗泪珠。
他的右肩已被刺中,剑尖处溢开的血迹如清晨的木槿花,无声无息地盛绽开来。
而他竟未看一眼他的伤处,一俯身又亲向她。
木槿的剑尖犹触着他的伤处,他俯身之际,仿佛将他的伤处撞向她的剑一般。
木槿觉出剑尖触着他的血ròu,慌忙缩手时,宝剑锋锐,已将他伤处扎得更深。
他亲吻之际,那血珠便一滴滴滚落于她光裸的臂腕,犹带着他的体温……
而他正轻轻吮去她眼角的泪。
那放下的软剑便再也抬不起,这些日子一遍遍在心底划就的楚河汉界也在忽然间模糊。
她终于忍不住哭叫道:“许思颜,你不要。脸!”
许思颜探身入她衣底,细细品味着久违的玲珑身段,低低答道:“不要!有娘子就够了,要脸做什么?”
“……”
抛开在臣下跟前的雍容尊贵,他一向便很不要。脸,这次更将不要脸发挥到极致。面对堪比铜墙铁臂的脸皮,木槿便是再大的能耐也抵挡不住。
她的挣扎愈发无力,呼吸却渐渐急促起来。
看她松开了软剑,渐在怀中面条般柔软着,许思颜在她耳边温柔呢喃道:“可惜啊,太医说得一个月才能行。房!小槿,你可忍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