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闻随后赶到,靠着这个被掰开的木牌作为信物,放沈闻进入大塔林寺的范围。
但是没有想到大尊者居然派人来接自己。
如果不是木牌严丝合缝,没有什么问题,这些沙弥身上也没有奇怪的黑气,沈闻其实是不会跟他们走的。
大塔林寺的塔林分布复杂,仿佛如迷宫一般,那队沙弥带着沈闻和胡忠一路左拐右拐,总算是到了大塔林寺的阶梯之下。
这阶梯一眼抬头几乎看不到尽头,从远处看大塔林寺包括它脚下的塔林会显得很壮观,而从山脚往上看……那可能满脑子就只有“这他妈要爬到什么时候去”了。
好在沈闻也不需要自己亲自爬,她一脚踩在第一个阶梯上,下一秒便不知被什么阵法给传送到了最顶端。
她向后看了一眼,挑了一下眉毛。
阶梯上来之后就是广场,而广场的尽头站着一个一身木兰红僧袍,手臂上装饰着金刚石臂钏的金眸僧人。
“哟,大尊者。”沈闻抬起手来,对着对方挥了挥。
还未及鸠摩晦开口,边上的戒律僧便喝道:“无礼!”这戒律僧人高马大,鸠摩晦一米九的身高已经足够猛男了,这位戒律僧至少两米半,胳膊比沈闻腰都要粗。
鸠摩晦道:“师弟,不必如此。沈檀越来者是客。”
那戒律僧的耳坠上穿着铁环似的耳饰,和鸠摩晦比起来就像是怒目金刚一样让人心生畏惧。听到鸠摩晦这样说,便双手合十:“师兄见笑了,此女无礼,师弟一时情急。”
沈闻向前,走到了大尊者的面前:“你说通了你师父了?”
鸠摩晦摇头:“师父要见你。”
沈闻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凑到鸠摩晦边上:“你回来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鸠摩晦不知她为何突然说这个,垂眸仔细思考了自己回到后尘国发生的事情,便道:“有一批凶兽在攻后尘国的城墙,我让师弟们护着周围的农家先入城中避难了。”他顿了顿,“我回来之后,打退了为首的凶兽,之后便有两三日不曾来,也不知道在暗中谋划些什么,我担忧它们调转目标前来拖住你,才让几位有些修为的师弟来接你。”
沈闻:“我好歹现在也是个准再造,你这么搞是不是担忧过头了啊……”她揉了揉太阳穴,“我不建议在这个问题上分散兵力,你们城墙上有守职巡逻的僧兵吗?是几个时辰一轮换的?”
鸠摩晦刚想回答,却见沈闻打了个指响:“我去见见你师父,而后给我一张布防图,如果我没猜错,对方大概会在这两三天内再发起一次冲锋。”
鸠摩晦不知道沈闻到底是怎么判断的,但是沈闻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把外面的凡人接进后尘国内,是好事。”只不过现在以后尘国的人手,还需要细细甄别这批人中间,是否混进了斥候。
毕竟,对方可不像是自高自大的“正派修士”们,对方可知道怎么发展凡人下线了。
这样想着,沈闻扳住大尊者的肩膀,硬是把他拉下来,凑到他耳朵边上小声嘀咕了半天。
边上的戒律僧师弟:……拳头痒了,这女人怎么在师兄肩膀上乱摸,还凑师兄这么近。
大尊者只是垂着眸,一脸淡然的听完沈闻的话,便点了点头:“你先去见师傅,我带师弟去看看。”言罢,便越过沈闻,对着边上的胡忠道,“胡施主,远道而来,先去客房歇息吧。”
胡忠:……嘶。
感觉,大尊者去了一趟南疆,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了?
当然,他也没有多想,只是摇摇头:“小狐不是来做客的,若是大尊者有需要小狐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鸠摩晦浅笑:“那贫僧便不客气了。”他对着边上的戒律僧道,“师弟,随我去城墙那边,安抚一下凡人们。”
戒律僧向来以鸠摩晦马首是瞻,自然不会违逆他,心里还在感叹自己的师兄果然是慈悲心地。
然后,他又看到了一边的沈闻在那边闻了闻那只摸了大尊者膀子的手,还一脸嫌弃得搓了搓:“你还往身上抹香油啊?”她道。
鸠摩晦:……
他懒得多说一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戒律僧:……
嗨,师兄不知人间险恶,这女子绝对是占冰清玉洁的师兄便宜。
沈闻也不理他们,只是转头向内走去,大雄宝殿之中,佛像法相庄严,光线却极为昏暗,沈闻不得不眯起眼来勘探四周,却见佛像下头坐着个用宽大僧袍裹得严严实实的……啊?方丈?方丈你好年轻啊。
鸠摩晦管你叫师父的时候,难道不会有奇怪的倒错感吗?你两看着,差不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