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南方的街道处,一大队手持长枪,策马而行的骑士冲了过来,在那些骑士的身后,便是上千的步卒。
官府派人来了。
到是来得好快啊!
看着那只由官兵组成的千人队,站在卢萦身侧的贵人突然开了口,“保护好卢氏,我去收网。”
“是,主公。”
看着人群中不知何时挤出的个护卫,看着贵人在他们的筹拥下跳上马背急驰而去,卢萦轻问道:“主公这是前往官府么?”
这小姑子除了那一瞬间的怔忡,又恢复了通透聪明,执五不由赞赏地点头道:“不错。江州府的精兵已经调出,我们的人正可趁机进入官府。”顿了顿,他想到自家主公对这个聪慧小姑子的看重,便认真解释道:“那日晚上你看到的黑帆船和其队伍,是常年顺着长江,在江州,杭州等地游窜作案的悍匪。他们抢掠各地运往洛阳的盐铁粮钱,还与各地的官府相勾结。主公对此事布局已久,这一次便是收网来的。”他又指着那些扑向众客船,与游荡子厮杀的官兵说道:“我们的人不多,不调开这支队伍,江州的贼首会负隅顽抗,一个处理不当,甚至会令得刚刚平复的江州又回到贼寇手中。”
顿了顿,他又说道:“黑帆众船上,都有我们的人在,那一晚你便是不曾出策,他们也奈何不了主公。”
卢萦明白了,那些船上有他们的人在,到时真给围住了,大不了就是提前发动攻击。
两人说话之际,众官兵已一拥而上,看着他们动作敏捷地冲向众船,开始与众游荡子厮杀。卢萦说道:“我们要走么?”
“走吧。”
卢萦被执五安排进了一个客栈。
第二天,卢萦在客栈用餐时,发现江州城完全变了,街道中不时可以看到全副盔甲的军卒,而来来往往的囚车更是不时可见。
隐隐中,卢萦听到好一些议论声,“这一下,江州几大家族倒了多半了。”“是啊,翻了天了。”“说是官匪勾结,盗用官粮。”“此番砍下的人头,没有几百也有上千了。”“是洛阳来了大人物。想那楚贼在此地经营数年,没有想到那洛阳来的贵人只是露了一面,他们便不战自败。”
听了一阵,卢萦想道:原来事情闹这么大。转眼她又想道:既然江州倒了这么多官员和家族,只怕一时之间我们还不会离开此地。
想到这里,她向执五问道:“我可以到处走走么?”
她问的是,江州城是不是完全被他主公控制了,她现在出行,安不安全。
执五点了点头,道:“可以。我会保护姑子。”
既然他说可以,那卢萦吃过饭后,便悠然地来到了街道上。
江州官场上的大地震,显然并没有影响到普通庶民,卢萦这一路走来,发现除了个别街道外,其余的地方,照样人来人往,车马如龙。
走着走着,卢萦突然想起自己答应过的事,便说道:“执五,那日船上那个大眼睛,身材娇小的姑子你还记得么?她喜欢你,要我来问问你成亲了么。”这事,她当时是打算直接问那贵人。不过贵人现在不知忙成什么样,她自然不能去打扰。
执五轻哼一声,“我早就成亲了。”顿一顿,他瓮声瓮气地说道:“这种无聊之事,你也喜欢做?”
什么嘛,她本来就是一个女人,这种事在她眼中,才不是无聊呢。
卢萦懒得说,当下点头道:“我知道了。”
这时,执五突然说道:“我的妻子,乃洛阳范氏之嫡女。”似是笑了笑,执五慢慢说道:“主公的身份,贵不可言,便是我等,也足以适各大家族的嫡女。卢氏娘子,你似乎直到现在,还不明白能站在主公身边,意味着什么。”
卢萦一怔。
她呆了呆,想道:是啊,我还真是轻忽了。这执五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与那人寸步不离,定是极得他看重的。他的身份虽是一个护卫,可这是贵人身边的护卫啊。这样的人,我还这么随便地给他提亲,还真是看轻了他。
见卢萦怔忡,执五看着她又说道:“卢氏,主公虽然对你温和亲近,可你得时刻牢记他的身份。若是别的姑子,能得到主公片刻温情,定会感恩戴德,虽死无悔!卢氏,你其实一直没有想明白。”
卢萦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说,那贵人对她一直温和亲近,所以卢萦对他并无多少敬畏之心,甚至,她都不知道,那人的这种温和亲近,有多么的珍贵。甚至,她还以一种普通庶民的眼光,在琢磨着那人的一切,而忘记了阶层之分,贵贱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