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这属于非人类。
望舒走上前来,女员工的爪牙蓄势待发,却在看见他的第一眼背过手去,肥涨的身子弯下腰来,扣子险些崩开,整个人宛若滑稽的小丑,尽力的粉饰着自己。
顾俭肯定,在这女人身上看到了敬畏。
在望舒眼中露出嫌恶时,她又退了几步,虔诚的问道:“客人,您饿了吗”
顾俭木了,那他妈绝对不止敬畏,这幅宛若怀春少女般的娇羞模样,不是爱意是什么。
“你饿么”望舒抬眸望他,这双刚刚醒来水汪汪的眸子简直直击人心。
他砰的一声关上门。
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少年。
花枝攀爬的冰肌玉骨活色生香,似乎在诱导着他撕开衣衫,一睹真容。
顾俭解开扣子,被望舒评为漂亮极了的血管清晰可见,他闭上眼睛,呢喃声消散于风中。
“谁知道呢。”
那位女员工没再敲门,反而踩着那双高跟“笃笃笃”的跑去敲了别人的门,跟方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这一切好似归功于门内这个一脸餍足的小家伙。
他仿佛是入定了贤者状态,半晌回不过神,识海里灵力丰沛,不止是来自顾俭的,林中白骨与女员工的也不少。
顾俭晃了晃那张柔柔软软的脸蛋,他眼中水雾弥漫,尖牙还带着血丝,活脱脱一副r18文学封面模样。
“怎么着你了?”
“还要不要?”
他声线低沉又温柔,望舒摇摇头。
“若不是知道你不畏阳光,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传闻中的小吸血鬼了,就这么好喝?”
望舒迷茫间捧起脸颊,晃了晃脚丫道:“我只是觉得,很熟悉。”
“怎么着,还喝过别人的?”
他浑身降入冰点,仔细听还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没待望舒答话,门铃又被按响。
“二叔,我啊!开开门!我顾明阳,你大侄子!”
他二叔这次是真的咬牙切齿,他看了眼躺在床上晃晃悠悠的望舒,开门出去了。
“二叔!”
顾明阳自从进入这里,脾气是愈发烟消旗鼓,抱大腿技能愈发娴熟,如果说先前还是敬畏,如今便是蹬鼻子上脸鬼话连篇。
“出去说。”顾俭带上了门。
屋内静起来,愈发像是一座精致的囚笼,无端端使人有些憋闷,狭窄的小窗照不进任何的光线,望舒双脚踩到垫上,毛茸茸的,他倒是玩儿的开心。
“吱嘎——”
屋内不起眼的木雕柜门被推开一层缝隙。
在满是欧式风貌的建筑中,这只纯雕花漆木凤纹柜便有些突兀。
望舒捕捉到了声音,迅速锁定了位置。
他握住手柄,从一侧方向开门。
时间空荡的可怕。
他轻轻探去,嘴角降了下来。
空无一物。
“嗬嗬”
有什么东西落在他肩上,微凉的触感格外真实,望舒转过头去。
绕是神明也稍被吓了跳。
是个女人。
还是个通身被烧毁的女人。
黝黑焦亮的皮紧紧绷在骨头架子上,仿若粘腻的早已腐烂的肉。它双目空洞洞的漆黑,突出的下颚骨只能发出“嗬嗬”的叫声来,她着一身鲜亮的凤纹嫁衣,快要掉落的耳骨处还佩戴着翡翠珠环。
是做新嫁娘装扮的女子。
可是凭借骨像来看,应当是个五官端正的漂亮女子,只是不知为何会遭到火烧。
望舒心下紧张,新嫁娘向后退了两步,硬生生扯下耳骨上的珠环,余头还带着烂肉。心她小心翼翼的,用那只已然萎缩得较鸡爪大不了多少的手递给望舒。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执拗的有些令人动容。
望舒突然间便没那么怕了,他舒展眉目,轻声问:
“给我的吗”
女人点点头,又向前递了一步。
望舒在下方张开手掌,珠环落到他手里。
她似乎很高兴,拉扯的嘴角都有些歪斜。
却伴随着下一秒开门声消失不见。
顾俭进门就看见少年呆呆的捧着手坐在柜门边边。
走进些,看到那只弯月形状的翡翠珠环正安安稳稳的放在望舒手中,挂钩处还残留着碎肉点点,他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俭心中突突的跳,沉声问道:“哪儿来的?”
望舒回神,捧到他面前,“一个穿嫁衣的女人给的。”
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顾俭觉得这小孩忒没警觉心,谁的东西也敢接,不说人心叵测,就是看林中那些白骨的狂热架势,一不小心生吞活剥了都是有可能的。
他摊开手,“给我。”
望舒面露不舍,又想起这些日子他咬的一口又一口,还是忍如割肉般的放到了他手里,仿若他是什么强盗头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