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雨末一把推开赤龙君道:“摸什么?拜什么?你讲不讲理!”
赤龙君眉头挑起,摔了酒杯道:“他没摸你吗?你们没有对拜吗?”
“摸我?”雨末路上一直在想怎么解释,绝不能如实说他被上天拣选做了主神!那就得想出办法把赤龙君看到的,听到的,都找到合理的解释才行。
“我亲眼所见!我亲耳听闻!”赤龙君显然还是余愠未消,雨末不禁心疼,他带着误会还是选择了一路同行,是怎样的隐忍着,怎样的痛心着!
“月影,在龙潭洞紫龙君在为我疗伤,斩杀小龙,我肋间有伤。”
赤龙君听后,低着头略有羞愧之色,但还是小声问道:“那疗伤,怎么还搞出血了?”
雨末撩起衣袖给赤龙君看,那道胳膊上割开的伤口刚刚脱了血痂,已经留了疤,“你知道之前是没有这条疤的,这是斩杀小龙时,留下了一根龙刺,紫龙君那日为我疗伤,取龙刺,而你却因为我斩杀小龙跟我置气!”
赤龙君自觉理亏,但还是要问,“他是你的师父,怎可与你互拜?”又嘟哝了一句,“还有做师父的样子吗?”
雨末叹了口气,厉声道:“月影,你跪下!”赤龙君闻言,扑通跪倒,一脸紧张的抬头看着雨末。
“你也是我师父,为何跪我?”雨末问完,扳起赤龙君的下巴,道:“你为师的样子呢?”
“我?”赤龙君不禁有些恼火,“是你让我跪的!”
“无理取闹!”赤龙君听雨末声音恼怒,不吭声了。
“我杀紫龙是为你!我杀小龙也是为你!你谢我了吗?我受了伤,留了刺,你管我了吗?他是我师父,又为我疗伤取刺,我拜他有何不可?他求我打他藤鞭,要替他自己和金翅将军赎罪,在我面前下跪有何不对?”赤龙君伏在地上听雨末训斥完,又道:“默君,是我错了!”
雨末嘴角牵动一个不被察觉的窃笑,心里盘算,那个无念是个死心眼,虽然答应了不告诉月影他是主神,但是再见面时,若他心里笃定,怕是还会情不自禁的跪拜,所以顿了顿,又接着道:“月影,你可以跪我,无念也可以,你们本就是不计较规矩,随心随性的人,就不要在意这些个细节!”
赤龙君跪直身体,委到雨末的腿边,道:“无念应该拜你,你为了西陵国,为了皇后和他,所做的一切,配得上他的跪拜!默君,你配得天下的跪拜!”
雨末拉起赤龙君,起身将他搂在怀里,道:“我不要天下,我只要你!”脸颊炽热,唇齿缠绵,虽身体不便,不得酣畅,也是春宵浪漫,两厢幽欢。
十几日睡在颠簸的车厢里,雨末难得着了床,睡得酣然,醒的很晚。睁开眼,轻薄的帐幔里,身旁的那个人还睡的很沉,呼吸均匀,睫毛浓密,嘴唇淡粉,一头乌发散在枕上。
雨末突然就忍不住,在那薄唇上咬了两口,赤龙君刚抬起脖颈迎上来,雨末就开口问道:“你是从那个包子铺开始跟着的?”
赤龙君意兴阑珊,闭上眼,嗯了一声。
“路上的柿饼是你偷吃的?”
“嗯!”赤龙君又是笑得肆意乖张,“糖葫芦也是我买的,好吃吗?”
“我为了追你,骑马从赤龙山到了默城,遭了多大的罪!”
“我不是一路给你上药吗?伺候你吃喝拉撒!”
“我解内急都是你?”
“是!臭死了!”赤龙君做了个鬼脸,但还是不睁眼。
雨末一路睡得不好,再想想赤龙君连车厢都没有,日夜赶路,都是和十三交替着在车厢外靠靠休息,更是疲累。
“月影,你辛苦了!你再睡一会吧!”雨末抚弄着赤龙君的黑发,哄赤龙君睡觉就是摸头,捏腿,雨末已经驾轻就熟。
“默君!”
“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对明震那么凶?在我面前,他只能跪着,见面就打,毫无理由……”
雨末嗤笑了一声,道:“你也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就是个不讲理的!”
赤龙君听雨末这样说他,也不生气,微笑着侧过身,滚到雨末的怀里,道:“我是为了保住他的名声!我去神宫总是睡在他的屋里,都知道我不喜欢女人,我怕别人误会明震!”
“都知道你不喜欢女人?”
“你见赤龙山有女人吗?”
雨末又摸了摸赤龙君的头发,手指插到秀发中,根根柔顺,“你睡在明震的房间是因为……神宫太安静了,你睡不着?”
“嗯!刚到神宫的时候小,都是跟着迎风睡,后来大了,他就不让我进屋了!”赤龙君说着用手肘支起头,和雨末面对面,接着说:“我一个人不敢睡觉,就让明震给我守夜,真是难为他,我只要在神宫,他就夜夜跪在我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