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甚至都想不起来那个人的样子了,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而齐冽和齐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他们没有一丁点儿相似之处。
一个温润如暖阳,一个冷漠寡言……
齐冽面色微变,心中气结,语气也不太好,“你觉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江曼仿佛没听出他话里有情绪,摇头说:“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可我知道你接近我和齐凛有关,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我确定你和齐凛长得不像。”
齐冽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随后又松开。
“他离开这么多年,你还想着他?”
江曼摇头失笑,“缘聚缘散,我从不强求,只是有点感慨罢了。”
“感慨什么?”齐冽不打算就此作罢。
在此之前江曼没遇到过这种问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但能感觉得到他不喜欢别人提齐凛的名字。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是她唯一遇到的与齐凛有关系的人。
“齐凛他好不好?”
齐凛是转学生,但因为身体不好,不上体育课,也不能做剧烈运动,她隐约记得齐凛自己说过,他随时会死。
当年齐凛不告而别,她想的可能就是齐凛的身体不好了,甚至是……
所以这些年她也没有刻意去打探。
直到齐冽闯入她的世界,齐冽对她的帮助,对她的关心,早已超出了一个陌生人的范围。
当初齐凛也没和她说过他的家世,她对齐凛的认知仅仅是知道齐凛家境很好,吃的穿的都很讲究,只不过那时候齐家的资产在国外,在国内很低调,她猜不到齐凛的家世背景很正常。
而齐冽现在并没有否认和齐凛的关系。
齐冽的年纪也比齐凛大一些。
“齐凛是你弟弟?”
“不是。”
齐冽惜字如金,不愿多说。
江曼觉得无趣,也就没再问。
挂完最后一瓶水,江曼跟着齐冽离开了医院,她原本不想继续麻烦他的,毕竟非亲非故的,当她提出想自己坐公交车回去时,齐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连拖带拽将她拽上了车。
两人上了车后,齐冽却没有立即发动车子。
江曼不解看他,只见他冷着一张脸。
这时候江曼才意识到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别人在你面前提起齐凛?”
齐冽没好气道:“既然知道就别再我面前提他,我是我,他是他,你最好分清楚。”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江曼索性就把话说开。
“如果你是因为齐凛才接近我的,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是没用的,我和他曾经是朋友,但是已经很多年不联系了。”
齐冽自嘲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卑鄙到会用女人去对付齐凛的人,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
江曼没反驳,也没有解释,事实上她的第一反应确实如此。
豪门大家族里,争权夺利,尔虞我诈,手足相残,你死我活,什么样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她一开始只是怀疑齐冽和齐凛都是出自一个齐家,但不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只是她问起的时候齐冽没否认,她下意识以为齐冽是齐凛的哥哥。
毕竟他们俩的名字很好认。
只不过她的好奇似乎让齐冽不高兴了。
“对不起,你就当我没说吧。”
末了,她拿出手机,很诚恳地问他,“我的医药费是你垫付的,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齐冽现在是真的一句话也不想和她说了,他怕再说下去会被她气得英年早逝。
他一言不发发动车子,江曼无语撇嘴,这人当真是喜怒无常。
一路无话。
这次齐冽并没有在小区门外就把她放下,而是将车开进了小区。
她下车后,齐冽也跟着下了车,出于礼貌,她随口邀请了一下他。
“上去坐坐?”
齐冽将她手中的包接过来,面色如常,迈着长腿往电梯间走。
江曼好气又好笑,这个男人幼稚的时候就跟三岁小孩似的。
他都气了一路还在赌气。
回到家里,江曼从冰箱里拿出最后一瓶没开封的果汁给他,他没接。
江曼略带歉意说:“实在抱歉,家里没水,也没有有其他饮料了。”
齐冽走过去,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再次皱眉,“你平时就是这么生活的?”
江曼把他的手拿开,将冰箱门关上,无奈轻笑,“你这人能不能有点礼貌,这是我家,你随便翻是怎么回事?”
齐冽仿若未闻,迈着长腿进了厨房,锅碗瓢盆俱全,但一看就是根本没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