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在郑氓的住处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贺州山问。
宴行回想自己在那破旧的地方瞎转了一圈,发现除了字画,好像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四处的看了看的确没有看到其他人或者其他的东西。
“没有,可能正如那人说的郑氓也许是真的没有在家。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我觉得挺奇怪的,”宴行摸摸自己的下巴说:“我在书房里面找到两种不同的字迹,有些相似但却是又有不同之处,我又仔细看了看两种不同字迹字画的勾角确实是和我们字画扇子上的勾角相同。”
贺州山听他这样说,也有些疑惑,难道两种不同字迹的其中一人是给他们开门的那人,可也不对啊。
那人一脸苍黄,面目凹陷,身上破烂不堪,最重要的是给他端水时,他刻意的擦碰那人的手,粗糙无比一看就是干活人的手,又何况两种字迹的勾角一样,那么或许时郑氓本身的字迹有变化,看来只有这种说法说的通了。
“那你可有带书房里面不同字迹的字画出来?”贺州山问。
“没有,我怕带出来引起注意。出来时还被地上脏乱的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撞坏书房的东西”宴行伸出自己的手,“你看——”
宴行手背上有一处暗红擦伤。
贺州山本是随便的瞥了一眼,这时突然猛地将他的手拉过来,他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时候沾上的?”贺州山严峻的拉着他手问。
宴行歪头去看,是小拇指上一块小小的黑色墨渍。
“哦,这应该是在查看的时候不小心按到桌面上的字画吧。”
“你确定不是墨盘沾上的?”
“应该不是,我检查时看到墨盘里面还有好些墨汁,怕打翻墨盘特地的将它放远些,走之前又放回原来的位置。这快墨渍估计就是碰到了桌面上的字画沾上的”宴行回忆在书房的种种确定自己的确是没有破坏什么。
糟糕!
贺州山心中大惊!他转身就往回!
宴行见他突然的转身往回,长腿一迈就挡在他的面前,正想问他出了什么事。那一瞬间,他看着贺州山严峻的脸,自己就想明白了
真是大意了,这想到这才过了多久,这人的模样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人说郑氓出去好久了都没有回来,那书房的墨汁怎么会还有好些,还有字画的墨渍都没有干。
说明这副字画才刚刚画好或者还没有完成就被人打断了,打断这人的就是他们,那么刚刚给他们开门的那个面黄肌瘦色的男子就是那个所谓有着一副让京城女子为之倾心的容貌的郑氓!
两人快跑到郑氓的住处,这回没有敲门,而是直接破门而入。此时已经是人去楼空了,荒凉悠悠。
宴行看着已经没人的住处,心中有一丝的懊悔:“大意了,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人就是郑氓。”
“意料之外,曾听闻这郑氓长的风流韵之,谁有料到有朝一日这天之骄子变化的一点也分辨不出来。”贺州山往后堂走去。
是啊,曾今的天之骄子怎么会沦落成一个面黄肌瘦,两颊凹陷的破落男子,这才过去没多久,近一年之间就判若两人。
宴行推开书房的门,里面阴暗潮湿,墨渍随处可见,字画,字帖更是毫无章法的随意堆在各个角落里。
“比我那会进来还要的脏乱”宴行捡起脚旁的一副字画。
贺州山瞥了一眼宴行捡起的那副画。
“是仿画郑板桥的《甘谷竹泉图》。”
宴行不太了解这些什么字画的东西,但是看贺州市颇为了解的样子,于是问了一句“仿的怎么样。”
贺州山接过他手里的画,观摩了一会,不甚在意的说:“还可以,就是火候不到位,竹石略微有些杂乱,笔锋的力度也太过了,看起来拘谨了些。”
宴行轻轻挑起长眉,看着贺州山,贺州山抬头,对上了宴行的深沉的眼眸。
咳咳,宴行故作的咳嗽两声,歪过头转移视线,若无其事的往里面走
这人最近怎么回事,总是莫名其妙的看自己,难道脸上沾着什么东西了?贺州山用手摸摸自己的脸,疑惑的看着前方的人。
宴行往里面走,房间也不大,四处打量一会,发现除了字画就是字画,还是没有发现。回头,看见贺州山背对着蹲在地上,一节雪白的脖颈露出来,后背的那条脊梁骨尤其的明显。
宴行看的有些血气翻涌,莫名的燥热,咽了咽喉,走到窗户边,推开窗透透气。这一推开就看见一个小山包的土堆,在丛林中看见小山包是常有的事,可是在自家的园子里有一个这么明显的小山包就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