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郬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而后忍不住惊喜反问:
“真的假的?”
高瑨看她这反应,不禁笑了:“怎么,我要立别的孩子做太子,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伤心难过?”
他是皇帝,谢郬是皇后,他们俩今后生的儿子便是嫡长,按照一般人的想法,他们的儿子无疑就是太子。
但谢郬却不是一般人,只见她难掩喜色,说道:
“我为什么要伤心难过?”
她和高瑨的孩子如果做了太子,那就意味着孩子还没出生,脖子上就已经被套上了一辈子都甩不掉的枷锁,但如果是别人做太子,那就意味着她和高瑨的孩子可以是自由的,说不定,她还能等到跟高瑨一起功成身退的那天。
对谢郬来说,这简直是喜上加喜的事情,怎么可能伤心难过呢。
高瑨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将心中原存的犹疑尽数甩开,此时他能感同身受谢郬的喜悦之情,如释重负的将她拥入怀中,此时此刻,他对她的愧疚才稍稍减轻一些,暗自祈祷他所想,一切顺利。
第172章
谢郬觉得最近自己特别困, 有时候坐着坐着就能睡着,开始的时候高瑨和姜嬷嬷都觉得她有病,非要太医来给她看诊, 可太医查来查去啥也查不出来。
最后谢郬总结, 估计是这阵子实在太闲了,人一闲就容易犯懒、犯困。
虽说有时候谢郬也会溜出宫去转转, 但也只能是转转,高瑨在她身上系了一条看不见的绳, 可以给她一定距离的自由, 在那距离之内, 谢郬可以随意撒欢, 但距离之外,就别想啦。
坤元宫的寝殿中地龙烧得热热的, 谢郬歪在软榻上看谢苒从边关寄来的信,特别厚一沓纸,里面写的都是谢苒在边关的所见所闻, 还有她遇到的一些人和事。
字里行间洋溢着自由且欢乐的气息,可把谢郬看得羡慕坏了。
用手摸着信上的字, 想象着自己也参与其中。
身旁忽然窜出一只手, 从谢郬手中把信给夺走, 谢郬立马反应过来, 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高瑨夺了谢郬手里的信, 说道:
“你这警惕性越来越弱了, 怎的就被我抢了来?”
谢郬从软榻上坐直了身子, 看着脱了鞋就往她绒毯里钻的高瑨,说道:
“宫里被你围得跟铁桶似的,苍蝇都飞不进来, 我要那么多警惕性干什么?”
高瑨想想也是,将冰凉的脚往谢郬腿下一钻,舒服的靠在大迎枕上看手里的信,边看边评价:
“谢苒这小日子过得挺潇洒呀,居然还会行商了。”
谢苒在信里说,她自己组了一个商队,专门从边关运送酒水去南疆贩卖,再从南疆运送一些药材回边关。
南疆复国,百业待兴,有很多东西都需要依靠礼朝的帮助,而新任南疆王对礼朝十分友好,主动促进两国通商事宜。
有不少商人看中了这里面的商机,就边关三郡,如今与南疆通商的商号就多大一百七十多家,像谢苒这种玩票性质的小规模组成商队更是不计其数。
“南疆百废待兴,南疆王主动推行商政,为的就是想让南疆百姓们今早安定下来过太平日子。还不错。”高瑨说。
任何穷兵窦武的国家,最终苦的都是平民百姓。
“苏临期那人还成,从前就讲义气有仁心,在他治下,南疆百姓的日子应该是好过的。”谢郬赞成高瑨的说法。
高瑨忽然放下谢苒的信,目光灼灼看着谢郬,好半晌才说出一句:
“你对苏临期的印象这么好吗?”
谢郬愣着问他:“不是你说他还不错的嘛,跟我对他的印象有什么关系?”
高瑨煞有其事说:“我说他还不错是我说,你怎么能说?”
谢郬不解:“我为什么不能说?”
高瑨忽然爬到谢郬身旁,在她耳边轻道:
“你觉得为什么?一码归一码,我只是说那小子搞商政还不错,却不代表我忘了他以前打过你注意的事儿。”
谢郬忍不住翻白眼上天:
【主次倒了吧。】
【是我打过他主意,他没要我。】
高瑨一脸吃了苍蝇的神情:
“住脑!不许想了!”
谢郬失笑:“我……”
还没说完,高瑨便将她嘴堵住亲了两下,狠狠说道:“不许说!”
谢郬:……
【管天管地,你还管我想什么?】
【我就想了,你能奈何我?】
谢郬挑衅般看向高瑨,高瑨气得想咬人。
她不提还好,这一提高瑨又想起来谢郬跟苏临期从前有过一段的事情,夺妻初吻之仇,高瑨估计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苏临期……呸!
此时,远在南疆,成为新任南疆王的苏临期忽然打了个大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