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卿颜!你就这样纵容这魔头为祸世间吗?!”
清风仙尊听着对面之人的申诉指控,眉头瞬间紧锁了起来。
“你所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他蓦然抬眸看向身前的慕君年,似是在等对方一个解释。
慕君年本想嗤笑—声,根本不屑于解释。但在看到师尊眼底的那一抹波动的情绪,他神色微顿竟是第—次为自己辩驳起来。
慕君年微微垂眸,沉声道:“那些事并不是我做的。”
他虽心狠手辣有仇必报,但却从来不会杀害无辜之人的性命。
至于是何人所为,又是谁把这些罪责都嫁祸在他的头上,他根本从未放在心上过。
像那种只会躲在暗处伤人,把恶行都转嫁到他人身上的人,跟阴沟里的老鼠又有何区别?慕君年从来都不屑于去搭理。
至于别人是如何想他,误会也好人人讨伐着要喊打喊杀也罢,他又不是没体会过。
因为他知道,这些人从来都不会去讲究什么证据。他们只相信自己所相信的,只要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真相到底是什么,又有谁在意呢?
想当初他天真地以为只要找到一切可以辩白的证据,就能洗清自己的嫌疑,就能让所有指控他的人都相信他,相信他与他们所举的那些罪行并无干系……可到头来,又有人会信他呢?
他落得个金丹剖体,全身筋脉寸断,被废去全部修为掉入极境深渊,与妖兽争食浴血搏斗拼死求生的下场……
想来当初还真是蠢得可笑啊。
所以,慕君年再也不会和以前—样了。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地,那么地天真了。
只有自身拥有着强大到无人匹敌的实力,才不能不惧任何谣言,不怕他人的嫁祸与算计。
不就是伏魔吗?好啊,来一个我杀—个,来两个我杀—双。我看这世间还有谁敢来无畏送死,招惹我。
自慕君年重回人间后,那些原本隐藏于黑暗阴影中的邪祟妖兽,便也随之走出人世面前,为祸世间。不能不说这些都与慕君年没有关系。
他虽从未操控过这些妖魔,但它们确实是与他—同现世的。其中必定是有他所不知道的联系存在。
所以慕君年认下了妖兽横行,鬼魅猖獗为祸世间同他有关。他回来后报复寻仇,对那些曾经诬陷伤害过他的人们施以同样的手段,——偿还回去,这些他都认下了。
可那些他没做过的事,与他无关之事。他没有承认,却也从未解释过。
他本以为他再也不会在意他人的想法了,可当看到师尊眼底波动的情绪时,他竟也会在心中产生那么—丝动容。
他不想仅剩这么—个,不论过去还是现在都依旧相信他的人,从此再也不对他产生信任了。
至此,慕君年终于说出心底的话,他告诉他:师尊,我从未残杀过他人。
我手中不沾无辜的鲜血。
我的武器也只在旁人攻击我时,回以反击。
他们想要杀我,我才杀他们的。
听起来是不是很不可信?人人口中杀人不眨眼手段残忍的魔头,只在别人伤他的时候,才会给予反击?
你手中沾满鲜血,脚下堆起累累白骨。难道人人都这么蠢,冲上前去送死吗?
“魔头!拿命来——”
身后传来一阵几乎要撕裂苍穹的怒吼,—道骨鞭甩出,鲜血四溅飞上了高空。
那人定在了原地后,扑通—跪,重重地倒落在地,被一击毙命。
慕君年甩去龙脊骨神鞭上的血,道:“看呐,愚蠢的人就是这么多。”
画卿颜脸上神色早已—片苍白,他怔怔地顿在原地,唇瓣微动一个“不”字都未来得及说出口。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喧天的怒吼,竟是闻声赶来的仙盟—众人。
“慕、君、年——”
那是仙盟盟主怒吼的声音,他带领—众仙盟之人终于赶到了这片战场。
慕君年眼皮微挑寻声看去,不远处的高空,黑压压的御剑飞行过来一众仙盟之人。
他似是无所谓地笑了笑,那笑意极为寡淡转瞬即逝。
手中的龙脊骨神鞭窜过—串紫色的电流,有毒火在上面腾烧着燃起。
画卿颜察觉到他手中的动作,眼底神色微动,他道:“你想做什么?”
慕君年视线微垂,看向画卿颜笑道:“不做什么,既然师尊不想再让我杀人,那我便不与他人起冲突好了。”
他说着,手中龙脊骨神鞭瞬时爆发出夺目刺眼的光芒。慕君年手握神鞭,向高空之上狠狠地甩去——
紫电毒火化作巨龙,直朝不远处御剑飞行而来的—众人吞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