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周遭出奇的安静,贺峤内心也出奇的柔软。
当下的心情不知该怎么去形容。他喜欢方邵扬,方邵扬也喜欢他,他们彼此喜欢。他为邵扬付出,邵扬也珍惜他的付出,取予皆有回应。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甚至好得不像真的。
在他想这些的时候,方邵扬走到沙发舒舒服服地坐下,松开领带以后伸了个懒腰:“要是有瓶香槟就好了,真想开一瓶庆祝庆祝。”
“一间办公室而已方邵扬。”
“是。”方邵扬似乎也觉得自己太夸张了。他对着天花板笑了,双手枕到脑后:“我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我就是开心嘛。峤哥你不知道,第一次来荣信的时候他们把我丢在茶水间,一整个早上都没人理我。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想,总有一天我要在这里站稳脚跟。现在只是一间办公室,要不了多久就会是整个荣信,我要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都看看,我也是方永祥的儿子,不比任何人差。”
说完他扭过头,对着贺峤自信一笑:“另外我也想让刘晟看看,贺峤没有选错人,我比那些追求你的人渣强多了。”
贺峤侧目,静默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走过去将他推倒在沙发上。
“我当然没有选错人。”
“峤哥?”
发生得很突然,刚还在豪言壮语的方邵扬居然慌了一下。贺峤跪在他身上,双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不想要?”
“不是……”他五官微僵,顿了几秒才说,“没套。”
“没有就没有,你不是一直想留在里面吗?只此一次,过时不候。”
第25章 邵扬也喜欢峤哥
同一时间,方家别墅。
“姐,你就真能咽下这口气?”段远江在房间里恼火地走来走去,“要不是我拦着,那姓邵的女人现在已经进了家门,难道你还不打算做点什么?”
“做什么,怎么做?”段玉虹反问。
虽然她才是方永祥的合法妻子,但现在亲儿子没了,私生子回到方家来无可厚非,她又能说什么?至于邵宁烛那个贱人……
二十五年前她就最懂得装惨卖乖,一张楚楚可怜的好面皮总有办法哄得方永祥心软,自己一向不是她的对手。
“当初你就应该听我的让她打胎,现在木已成舟,他们母子俩合起伙来谋了这份家产咱们怎么办?”
当初也是一念之仁,才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想到自己多年来貌合神离的丈夫,段玉虹幽幽地叹了口气:“人家母子一条心,我又能怎么办。要是怀业还在该多好,他这一走,我连争的心都没有了。”
“姐,你不能这么想。”段远江跪到跟前握住她的手,“怀业不在了还有我呢,还有段家那么一大家子呢。你要是不争,将来段家的境况只会比现在更差,再说就算你不争,邵宁烛他们就不争了?他们生来一条贱命贪心不足,抢完锅里的还要来抢你碗里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哎,要我说你早该听我的,把我们家小辉过继给姐夫。”
她蓦地甩开他的手:“你想得倒美!真当方永祥老糊涂了?他这个人心有多狠你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亲儿子都能二十多年不认,你的便宜儿子他能要?逼急了他立份遗嘱把全部身家捐出去,到时候里外里咱们一个子也捞不着!”
这话倒把段远江说得哑口无言。姐弟俩默然半晌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说:“姐,我这一向做梦老梦见怀业,心里隐隐约约的不踏实。要不下周我还是再出国去找一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再怎么险的山里失了踪,总要有块骨头留下吧?”
要是方怀业还在,局势就会瞬间逆转。
这一年他们就是怀惴着这样的希望在找人。段远江自不必说,国内国外全是他在跑,几个月下来鞋都跑废了几双,段玉虹也没闲着,出钱、托关系都是她在办。
“远江,我也早想让你再跑一趟。”她起身拿来一张名片,“前段时间我跟一个老同学见了一面,他有些门路。你这次出去可以联络他,兴许找到的希望会大一些。记住,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好,你就在国内等消息吧姐。”
房门开了又合,吱呀关起一室的寂静。看着弟弟离开的方向,段玉虹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门外离开的段远江走得很慢,昏暗灯光下低头看着手里的名片,上面的黑体英文散开是名字,聚在一起却成了自己侄子的脸。
怀业啊怀业,你到底是死是活,知不知道有人鸠占鹊巢?哪怕你真死了,假如在天有灵,也不该把方家几代基业白白便宜了那个外人。方邵扬……他算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