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也有些意外的看着程艺馨，那张每每皱着眉头教育程艺馨的脸上也难得的笑呵呵露出了几丝笑容。
“你离家出走之后，我每天醒过来都是这么早。”
程父说的这句话，让程艺馨微微有些动情，她犹豫着，最后还是向前走了几步。
“爸，你年纪大了，多睡会吧。”程艺馨只觉得看着一日比一日苍老的父亲，心里难受的很。
虽然她清楚也明白，这只是一本书，里面所有的人物都有自己的人设与剧本。
可共同生活二十余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感情。
“正因为年纪大了，睡眠才少了许多。”程父叹了口气，伸出手拉了拉程艺馨的手，俩人一起往花园中心走去。
这个小花园是当初专门为程艺馨建的，满园的玫瑰花，最中心有个小秋千，从前程艺馨还小的时候就经常和林妈妈在这里玩。
程父程母那会都很忙，早上走时会亲亲程艺馨，一直忙到程艺馨困的忍不住睡着才会回来。
是哟程艺馨的人设就是，没有得到充分的父爱母爱所以格外渴望爱都女孩子，在得到石灏一点点温暖后便沦陷了。
“好像上次在这里玩，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程艺馨伸出手轻轻抚过秋千，而后转身坐了上去。
小秋千早已无法支撑程艺馨的重量，吱吱的响了起来，程父看着程艺馨的目光也变得深刻且怜惜。
程艺馨明白，她离开的这一年里，这个固执脾气硬的小老头有多想他。
“一整天想什么呢，你爹我今年才四十五岁，还能护你个十几二十年。”程父不愿让程艺馨看见他这副模样，微微转过身去背向了她。
程艺馨从秋千上下来，像小时候一样凑到了程父旁边，轻轻摇着他的手撒着娇，“我知道，爸会永远保护我。”
程父听这句话听的有几分恍惚，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程艺馨的头。
这一幕被站在阳台上的韩子琛尽收眼底，他看着这样笑眯眯的程艺馨，只觉得内心被什么填满了，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想要一直这样，看着她笑，看着她闹。
“韩子琛！”程艺馨偶尔一晃，见韩子琛站在二楼阳台正看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下来。
韩子琛应了声，转身准备洗漱下楼。
程父见韩子琛一出现，程艺馨便忽略了他，脸色冷了片刻，有些不满的开口：“有了男朋友都要忽略爹了。”
“哪有呀！”程艺馨连忙把手收回来，笑嘻嘻的去牵程父的手。
握了一辈子钢笔的程父手上握笔的地方有着一层厚厚的茧，程艺馨小时候就爱揪着这个地方蹭来蹭去，现如今没想到的是自己手上也同程父一样，有了一层不算太厚的茧。
“爸，我也有一层茧了！”程艺馨惊喜的喊出了声。
却不料爱女心切的程父立马炸了，“这狗日的石灏天天让你在公司干什么，短短一年时间就有一层茧了？！”
从来不爆粗口的程父能说出这两句话着实让程艺馨吓了一跳，她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程艺馨，或许是神色太过紧张的，程父赶紧缓和了些神色。
“我是说，他简直不是什么好人，我和你妈把你养这么大，作业都不舍得让你写……”说着说着，程父余光看到韩子琛来了，赶紧停止了对话。
“伯父。”韩子琛先是和程父打了招呼才看向程艺馨，“湘湘，今天醒这么早吗？”
程父冷哼一声，明显对韩子琛不是很看好。
而程艺馨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从小到大只有程父程母这么叫她，再说韩子琛从来都是叫她程艺馨，今天怎么突然改口了。
“嗯，不是很累，所以起早了……”程艺馨强装淡定，但脸上还是不由得出现一丝潮红，“西臣。”
韩子琛看着程艺馨，清晨的阳光洒在程艺馨头顶形成一圈光环，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程艺馨的小脑袋，“乖。”
程父看着俩人这其中的气氛，默默的摸了摸下巴，看上去俩人关系虽然很好，但总觉得有点奇怪是怎么回事？
哪有情侣叫声小名就脸红的？
看着程父狐疑的神色，程艺馨心里一慌，连忙上前去搂住了韩子琛的胳膊，“爸，我们去吃早饭吧！”
“嗯，六点了，也该吃早饭了，你走前面，我和小傅说几句话。”程父看了看手表，没想到时间过得那么快，现在已经六点过几分了。
“啊？”程艺馨愣了一瞬，飞快地看了一眼韩子琛，就怕他露馅。
“怎么，怕我为难你的男朋友？”程父话题一转，再怎么装的严肃也掩盖不住话里的那股酸劲儿。
“没有没有。”程艺馨笑了笑，松开韩子琛的手跑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