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的规模很小,突发变故打算立刻开船,一个壮汉不允许伤员上船,源赖光双眼透亮,宛如此时雨后的天空,他把刀插进了对方的心脏。
远处黑烟滚滚,一架直升机嗡嗡作响,是听闻消息的媒体赶过来了。
船已经驶出地平线,隐身装置启动,他的眼前只剩一片雨后的绿色大海。
04
两年后,有记者要对临刑前的源赖光进行采访。
记者问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和同伴一起上船,源赖光觉得对方的声音很熟悉,抬起头越过如同雨幕的玻璃墙,他又想到了那天所看见的绿色大海。
他身上的通讯装置有那艘船的定位信息,他故意将经度往西加了0.1度,追兵失去了正确的航线,时至今日,也没有人再找到鬼切。
第21章 (二十一)他是龙
生まれて落ちたその時には泣き喚いていた
奪われない様にくたばらない様に
生きるのが精一杯だ
/Prayer X
01
上电车的时候,鬼切闻到了一股很浓的爆米花味道。
环顾车厢内,瞧见几张稚嫩的面孔,高中生吧,他想,可以用学生证打折买下一份1200元的爆米花,带进影院吃个没完,若是距离他太近,整个观影过程他都会如坐针毡。
上班之后他很少出门看电影了,多半是缩在租房里,睡觉、发呆,偶尔看看过时的书,学一些古英语,一个人对着墙壁联系奇怪的口语。
还有就是熬夜,半夜的时候经常可以听见窗外奇怪的声音,仿佛他正在窥探其他人的生活。一个凌晨,他听见不远处有小孩子们齐声呼唤的声音,他打开窗户张望半天,却没有看见人影,一般人应该已经被吓得睡不着了。
他并不,有时候他承认他是有些病的,精神方面,或许。
以前和源赖光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问:你也觉得我有病吧。
那这句话搪塞所有他有道理没道理的愤怒和抑郁,源赖光笑呵呵地说没有,第二次的答案不一样了,源赖光说世界上的人多少都有些问题,否则人类的完满是会让天神降下灾难的。
鬼切那时觉得源赖光也有病,否则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他们仅仅是在大学课堂上互相看了一眼,就确定了关系。
第三次的时候源赖光尚有耐心,那一段时间鬼切心情沮丧,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常常低落到暗自落泪,有时也不避开源赖光,坐在床沿边哭。
源赖光坐起来,从背后抱着他,鼻息吐在干净清爽的后颈上,鬼切说很痒,源赖光伸出手去挠他的肚子、腋下还有手心,鬼切被逗笑了,两个人滚来滚去又缠回去,翘一天的课。
源赖光的兄长趁源赖光不在的时候私下见过鬼切一面,会面要求很简单,他希望鬼切离开源赖光。
家教甚严的富裕家庭总会把一切细菌隔绝在外,好的坏的一起,半数的孩子身体脆弱,四分之一的孩子脾性娇贵,剩下一小部分,正常、健康,还有体验另一种生活的决心和勇气。
鬼切觉得对方有病应该去治,源赖光的兄长默默不说话,抛出一句“我觉得我弟弟和你在一起之后很不开心”。
杀人诛心,鬼切当天晚上回去就发了脾气,源赖光不知道原因,站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地上的碎盘子,还有两个被剁得奇形怪状的洋葱。
鬼切擅长用自毁来博得同情和爱恋,他的血液里浸满了这种气质,不受他精神的控制,发完脾气他自怨自艾觉得源赖光总有一天会失去耐心离开他。
那天晚上源赖光为了哄他带他去了电影院,买了爆米花,鬼切没吃,听着爆米花被抓起来、被咀嚼的声音,心想再漂亮的男人进食的时候也没有高雅低俗之分,可是他忍下来了,他突发奇想似的,打算以后好好对源赖光,再也不对他生气,要更温柔,更懂得如何去爱。
那天晚上做完后,他嘴巴里全是甜腻的味道,洗漱完毕后源赖光睡得好沉,拥着鬼切,鬼切轻轻去嗅源赖光的鼻息和颈侧,发现自己还是闻得到爆米花的味道,但是他们已经洗澡了呀,所以鬼切觉得这只是他想象力过于丰富导致的幻觉。
第二天傍晚,他在家没有等到源赖光。
02
人生就是休眠,二十二岁的鬼切如此定义到,并践行者一个简约主义者的品格,不过有些剑走偏锋,他的房里空荡荡的,缺乏安定感,随时都可以离开似的。
源赖光喜欢添置家具,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源赖光三天两头带回来一些东西,大到衣柜,小到收纳盒,就好像是条爱收藏宝物的龙,得把山洞囤积圆满,让外界流传他的传说,并付出巨大的努力进入这里,却发现王子早已驻足,没有其他人的位置了。